是夜,长安。
皇城灯火通明。
两仪殿内的灯火更是不少,只见主位坐一人,年三十左右,神态威严,身穿玄黑袍衣。语气疲惫的低声到:“还未找到吗?”
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
厅下坐着有六七人,或须发皆张,或面目可憎、或器宇沈邃、或刚毅木讷、或面容蜡黄者皆莫言不语,殿内竟然无一宫人服侍。
那器宇沈邃的男子道:“陛下,不用太过担忧,明诚遗孤定是无甚大碍的,想来以明诚兄经天纬地之才能必有妥善安排。”
“就是就是,陛下白衣相公那可是连俺老程看着都害怕的人,每次笑嘻嘻的看着你,看到你心里发毛”须发皆张者嚷嚷着。
“于公,明诚筹谋帷幄,有定社稷之功。
于私,明诚与朕有兄长之情,更多次救朕于生死之间。
明诚夫妇皆为国舍身,此情不报,此功不赏,何以告明诚在天之灵?
明诚遗孤吾必视为亲子,当与观音婢抚养之。”
上座之人叹息着说道。
此时,大殿侧门处走来一武官,只见身材修长,面似娇娘,甚是好看。
此人走到大殿中间,躬身行礼禀告:“陛下,百骑在会州,发现一弱冠男子,独自躬耕与荒山之中。行为特异,与明诚先生生前多有相似之处,且面貌酷似。臣特来禀报。”
听闻此言,大殿内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大家都把目光转向面容蜡黄的中年男子。
“陛下恕罪,臣听闻明诚之子尚自人世,喜不自胜,不曾想,起身时腿脚麻木,踢翻了几案”。
“叔宝,将养着身子,朕一定要招天下名医,为叔宝调养。”上坐男子说道。如果赵辰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这分明是大唐的李二陛下啊。
“让人好找啊,随有明诚之言,但是我们在会州找了两年也没找到,这次怎么找到的?”
“禀陛下,此乃山中猎户,狩猎时远远看见山中一小院,有一十六七男子独居,曾见其耕于田,猎户不识其物。直道男子所种之三四物与大唐所有皆不同,遂报于乌兰县衙。这次被百骑所知。”李君羡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经过百骑日夜跟踪监视,可以确定是明诚先生之子。”
“知节,明日一早去兵部开取,你与君羡一道率百骑十人左卫五十,权沿途州县兵事,务必将此子安全的接回长安。不然泸州平撩乱之事,朕另取他人”。李二一脸正色。
程与李躬身正色道:“臣领旨”。随后程妖精大大咧咧的说:“陛下放心,俺老程做事一向稳妥。”
见正事谈完,大家作鸟兽散。
走出殿外,面若蜡黄的威武男子与最开始说话的儒袍老者拉住程咬金。
“辛苦程将军前去一趟了,若是明诚遗孤还请将军善待。”老者说道。
“房相不必如此,明诚先生虽是生,但俺老程也是佩服的紧,对其子嗣必会爱护有加的。”
“如此就好,阿丑,你路上自己也小心点”蜡脸男子到。
“秦二哥放心,小弟必定谨记,二哥身子怎么样,你可要小心将养。”
原来这二人就是大唐宰相房玄龄和上柱国秦琼。
不提程咬金一行人去中枢、兵部开具、兵符,整装待命。房玄龄与秦琼二人结伴出宫向着朱雀大街缓步走去。
李世民这会步伐轻快的穿过二十多米的永巷,向着甘露门走去。
门内的立政殿已经近在眼前,挥手打断将要行礼的宫女太监们,身旁的内侍赶紧轻声推开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