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那日清晨别了三娘,满含热泪,打马一路狂飙。
他想用剧烈的震荡和颠簸,真正的割舍下过往,与昨日告别,奔向新的世界和生活!
他有激情,有梦想,而且正当年,身强体壮。
但恰恰缺少的是经验,他不知道隐藏,犯了大忌。
财不外露,是自古以来,出门在外,闯荡江湖之人的经验之谈。
可他金盔金甲和手中银枪、腰中的铜剑三件宝物,披挂整齐毫不掩饰的招摇过市,不招祸乱那才怪了!
哪个人没有贪财之心,哪个人不想将天下的宝物据为己有!
这不,赌了一晚上钱,输的只剩下裤衩的李二,一大早的被人扫地出门。
揉着红肿的水泡眼,不停的打着哈吃,擤着鼻涕,垂头丧气的向家里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怨恨昨晚一起玩的那几个家伙,太他妈的不讲道义,准是合伙做了手脚,不然自己哪会输的这么惨,这笔账早晚老子要找他们清算!
正佝偻着身子,一边走,一边忿忿不平,听得前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赶忙探头相望,但见坡下远处金光耀眼,使劲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后,一阵窃喜,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心道:天助我也,买卖来了!
念及至此,一头拱进山道旁的草丛中。
那刘知远一路快马加鞭前行,眼见前面就是山道,道路难行,始缓慢下来。
瞅着山道旁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嗅了嗅香气扑鼻,不觉间消解了心中些许郁闷。
前行里许,山径便险窄起来,沿途多是危崖峭壁,但是山光如黛,林木萧森,更有白石清泉,苍松翠竹,风景清丽。
正心旷神怡间,突的那马一惊,一声长嘶,顿在当地,被刘知远赶忙的扯紧缰绳,停下脚步。
“哎呦,哎呦,壮士救命……”原来草丛中滚出一人,赤身露体的只穿一条裤衩,不停的在那哼哼呀呀的叫唤。
刘知远惊悸的瞅着他,“兄弟,你为何在此……?!”
“哎呀我的大哥哥呀——!我……我……”
那人的眼睛在刘知远的金盔金甲和手中银枪、腰中的铜剑三件宝物上不停的踅摸着。
“我这是遇到了劫道的了,我本是一个商人,带有万贯家财,准备到外地做生意,谁料想遇上了那十恶不赦的劫匪。这些遭天杀的,将我什么东西都抢光了。现下我什么也没有了,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了,这以后还让我怎么活啊……?!”
那人一阵呼天抢地的嚎,刘知远立生恻隐之心,跳下马来,“兄弟,我能帮到你什么……?”
“这……?”那人一愣,他李二一辈子坑绷拐骗惯了,从没说过一句真话,也从没相信过任何人,见到如此耿直之人,他倒一下子愣了,“大哥真的愿意帮我……?”
“那有何难!”刘知远一直是个豪爽的性子,见人有难,哪有不帮之理。
当下从那随身携带着的包袱里,挣出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递到李二手里,“兄弟,你若不嫌弃,将就着用。”
李二打地上爬起来,将衣服穿上,虽然略显肥大和破旧了些,但胜似没有。
刘知远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而沾沾自喜,“兄弟需要帮忙之处,尽管明言!”
可那李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盯上了刘志远身上的那三件宝贝,“这位大哥真乃豪爽之人也,咱们后会有期!”
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的扑通的摔倒在地,哼哼呀呀的叫起来,“哎呀,我的腿好疼,哎呀,我是再也走不动了,我的腿给他们打断了呀……!”
“哦——?”刘知远一惊,“哎呀,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不仅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