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麻雀陪着我安心的呆在阳台上:“没事的,你别想太多,应该会搞定的”“我反正不管,要是不同意我就跟陆一起走。”我乱乱的在阳台上一直玩衣架,陆和我爸妈关着这间房门,隔着门在外面客厅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禁用手拨弄着挂着的晾衣架,由于门的隔断,外屋的声音很低,把耳朵竖起来也听不清楚说着什么,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争吵,这使得我稍许安心。阳台上的风有些寒:“你冷不冷啊”我问道,“不冷啊,你冷吗?”“还好,真不知在说什么,怎么样了,这么久还没说好,也不怕我冷着。”我不禁嘟哝着。时间好像在这时过得很慢,阳台门这个房间是父母的房间,朱红色的矮组合上那上发条摆钟的滴答、滴答声,声声入耳,在这时显得格外的清晰,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门开了,客厅里的灯光透过来,照在陆身上,看见他慢慢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嗨”陆笑着对我,我看向他,那张微笑的脸有些潮红,那是紧张后留下的印记,这样冷的天似有微汗,嘴角向上扬的的弧度不够自然,有些牵强,我的心开始下沉:“怎么样?怎么说?”“嘻嘻,还不是就是那些咯,问我能给你什么?没有工作,没有能力,我说会努力,当然会给你个稳定生活。他们说等我做到了再说,没问题,现在别谈嫁娶,说就是要谈嫁娶也不是我的事,让父母来谈。”“那,我们能在一起吗?”“说如果那时我们还互相喜欢,他们也不会阻止。”“那现在又怎么办啊,真是!我不管,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吧?”“就听你爸妈的吧,我觉得他们也没说错,我也答应了他们,我相信自己能做到,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就来求婚。”唉,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傻瓜,答是答应了,虽然你爸妈这么说,但也没有完全反对啊,我们还是可以出来的啊,最起码也算敞开天窗了啊,大人也要面子吧。”“哦。”“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也都累了,早点休息。”我拉着陆的手不想松开。陆笑笑“听话,我明天又来找你,你爸妈在呢。等下我要走了他们说你你也别顶嘴,他们也是为你好,你妈真的一套一套的,所以我都不知怎么应答了,第一次觉得哑口无言,我紧张,真紧张,嘻嘻。”“那好吧,可是你妈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说,我走了。”陆和麻雀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我站在阳台继续拨弄着衣架,母亲的声音传过来:“胆子还不小,还敢跑到家里来,说什么娶你的话,才多大就娶你,以为''扮啾啾业''呢(指一种假装生活的游戏)?你们现在懂什么,等你过两年还互相喜欢愿意和他在一起再说吧,我也不再反对。我也不想多说,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想清楚,早点休息吧。”“反正我们是要在一起的。”说完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或许还是年轻,睡得一样香甜。
我们似乎开始走进我家这座大山,却没能在大海里搭上一叶小舟。陆母是个固执执拗的大女人,她的执拗来源于他宝贝儿子的一切灾难都是因为我。陆家里的大门对我紧紧的关着,陆家的旁边自己砌了一间大房子,可以做车,于是陆就要求住在棚子里,这间棚子两头通,一扇通外面的门,一扇通家里的大门,我们总会在舞厅或者电影散场后,偷偷溜进陆的小天地里,说着悄悄话,享受着属于我们的甜蜜。偶尔也会有间谍一样的刺激,陆的父母偶尔会突然出现,叫陆开门陆总机敏的应对,而我总是将心提到嗓子眼的紧张。碰到陆父陆母非要进来的时候,我总是慌不择路落荒而逃,每当这时陆随后追赶上来,我总会恼羞成怒:“每次都像做贼,我讨厌这种感觉,再也不要这样的事了,像丧家之犬一样慌不择路的四处逃串。”“好了,别生气了,我也不想,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好好跟家里沟通的,以后在这以前都不去我那里了行了吧?”我的怒气总是在这软磨硬泡的攻击下,烟消云散。原本以为缓解的我家的情势,也由于陆母的固执,急转直下……
“你知道陆母说什么?”我母亲气的不再淡定的声音“说什么?”“今天在路上正好遇见,本来我还想着打个招呼,陆的母亲就先说上了,让我管好你,不要祸害他儿子,别缠着他,他家永远不可能认你进门,还说要是跟我这么厉害的人打亲家,以后还不知他儿子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我们没去找他们,他们到找上门来了,你就这么非得让别人看低,非他不可?现在还没怎么样,都欺人太甚,以后你有好日子过?摆明了说不要你做媳妇,你还赖着别人丢不丢脸,我们脸都被你丢尽了,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路上的人谁不认识我啊,厂里几十年了,从没有过什么风言风语,一生清白,这算是毁你手上了。她妈是个简单人吗?一个女人做包工头,手底下管着的都是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得有多厉害才镇得住,你根本就不是她下饭菜,还说我厉害,我能厉害过她?这辈子连架都没跟人吵过,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孩子。”“她妈什么时候说的?”“今天在爱国村档头,真是丢了老脸了。”“我去找他去,让他跟他妈说清楚。”“你还去找骂啊?丢人还没丢够!”“他是他,她妈是他妈。”“他总不会不要妈吧?”“我去找他”。我关上门,快步离去,母亲在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已抛在脑后。快步急走的风从耳边流过,到了陆的家门口,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顾忌:“陆……陆……你给我出来。”
一天又一天,朝朝又暮暮,来来又去去,岁岁又年年,爱和痛一直都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