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组织阴暗的气质不同,组织的地下基地中那亮得晃眼的灯光为来访者提供了极佳的视野。 森冷的白光从狭窄走廊的墙侧边上安装好的灯中发散开来,平自将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的脸照得苍白可怖。 琴酒始终不愿意放下他那顶着千岛鹤脑袋的枪,就一直以这么一种“挟持人质”的姿势,将千岛鹤带进了组织。 在这期间,他的警惕心没有儿一点放下。反而因为那一向谨慎的性子,他一路上一直用戒严的眼神看着某位金眸女子,眼中甚至时不时地闪过几分玩猫捉老鼠游戏时的享受与兴致。 感受到枪戳后脑勺的力度越来越大,千岛鹤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拿枪顶着别人的脑袋这件事上享受到了什么像上瘾一般的的乐趣,并养成了什么变态的嗜好。 但无论心中多么抗议,至少现在的她还受制于人,千岛鹤只能不情不愿地收起自己的獠牙,努力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努力证明着自己对组织的无害与忠诚,随时小心被一心向组织的琴酒误伤。 一路上层层验证,冰冷得完全不近人情的机械音始终萦绕耳旁。穿过这条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组织成员们的训练场。 组织成员空闲的时间总不会太多,但无论是为了在任务中保命、还是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喜好”,提升实力在组织成员的眼中,总是重中之重。因此,训练场上永远不会空旷——尤其是枪械训练场。 不会有人希望成为组织中的弃子的。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腐烂的乌鸦的巢穴里,成员们能做的,只有不择手段地踩着他人的尸骨向上爬。 永不停止。 永无止境。 没有人敢打包票,有朝一日,若自己失去了价值,也还能够自保,并且……不被组织当成弃子废弃掉。 组织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步入了黑色的帝国,就要有与其共沉沦的决心与实力才对。 由于正是深夜——或者凌晨,总之由于时间过晚,训练场上的组织成员并不多,只有大约十几位的行动组成员正在练习着自己的射击技术。 不,这个时间晚指的并不是因为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才不过来训练。相反,对于沉沦在夜色当中的乌鸦们来说,这个时间—— 才是他们最忙碌的时间。 当然,也正是因为过于忙碌,有任务的都该出任务去了,所以宽敞的训练场上才会有那么多的空位。 千岛鹤表面上神情淡淡,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的样子,暗中却大致打量了一下整个训练场。 依旧是那种明亮却完全冰冷的白色灯光充斥着整个场地。训练场上器械完备,各种器材看起来也都十分有科技感——这虽然也仅是冰山一角,却足以证明组织的富可敌国与明显高出“外面世界”一大截的科研进度。 此时,正好有几名组织成员正分别站在相邻的几个射击位上,正比较着射击能力。 他们的脸上大多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反而是那如野兽一般的冰冷杀意充斥着他们的周身。 也许是因为那不知杀掉多少人才换来的冰冷的杀手的本能,他们死死盯着面前正不断高速移动的模拟目标,几乎是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砰砰砰砰! “十环。” “十环。” “十环。” …… 冰冷的机械音十分及时地播报了他们的成绩。组织的实力由此就能可见一斑,但此时正站在训练场里的其他人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表情,好像就连这样的成绩也十分稀松平常。 突然,千岛鹤终于感觉到一直抵在自己脑袋边上的枪终于被琴酒松开了。可还没等她在心中偷偷地松一口气,她的手中便被重新塞上了另一把通体漆黑的枪械。 而把枪械塞在他手中的人,正是穿着黑色风衣的、面色冷酷的琴酒。 “克洛小姐。”琴酒低低地哼笑一声,从胸腔发出的暗沉笑声中却潜藏着无尽的杀意。那笑声几乎能唤醒人类最本能的恐惧,让千岛鹤的后背都麻了起来,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向组织展示一下你的价值?” 琴酒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割伤他周遭的空气,以最恶意的形式,直接刺入了千岛鹤暖金色的瞳孔当中。 这就是加入组织的必经之路—— 展现价值。 有用者被接纳; 无用者被“处理”。 “当然。”千岛鹤也笑了,她歪着头,扬起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开
始把玩起了自己手中刚刚被塞上的枪。 ……嗯,其实并不太顺手哎。 这把枪和千岛鹤平时所习惯使用的枪并不是同一种类。 不过没有关系。 如果,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话—— 千岛鹤十分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微微眯起那仿佛透着光亮的暖金色眼眸。 当然…… 还无法给她造成任何阻碍啊。 千岛鹤那暖金色的眸色本该像是明亮的暖阳,旁人在被她注视的时候甚至能从她干净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那仿佛是世间最澄澈的光明。 但是在这一刻,那种以往仿佛涟漪着温暖的柔和色调反而折射出了一种属于金属的锐利感。 原本的瞳色瞬间被突然奔涌而起的阴翳所覆盖,恍惚间竟变得有点幽暗漆黑的眼里,却闪烁着奇异光彩。 系统重启成功,模拟目标以更敏捷的速度进行闪避移动。 然而,千岛鹤只是半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目标,像是战斗本能一般地突然举起了枪,扣下扳机—— 十环! 十环! 又是十环! 几发子弹连续射出,不加以半点停顿。千岛鹤纯粹是靠着自己的手感,不假思索地进行射击。那不到短短一秒的动作行云流水,竟在千岛鹤的身边修饰出来几分残酷的美感。 而她的优秀也绝对无可辩驳—— 所有十环,在目标身上都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孔。 也就是说,她的连续多发子弹都完美排除掉了目标移动的偏差,落在了几乎是同一个位置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小孔。 而这一切,也都全被他的引路人——组织的 killer琴酒先生收入眼底。 “呵,”他有些赞赏的看向千岛鹤,但藏在笑容之下的可怖阴冷却燎烧着一种扎根于罪恶之中的亢奋,“至少目前来看,还有点价值。” 千岛鹤闻言,直接兴奋地转过身,直接面对着原本正站在自己身后的琴酒。 她眉眼弯弯,对琴酒之前还用枪抵着她后脑勺的事情既往不咎,仿佛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似的,十分轻松地问道:“那么……考不考虑开个后门,直接给我发个代号呢?” 混进组织已经有很高的难度,但如果没有代号,无法成为组织高层,那么一切也都无从谈起。 成为代号成员,是一名已别无退路的卧底的必须付出一切来完成的必要任务。在组织里,外围成员是接触不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的。想要彻底扬了酒厂,那就必须潜入他们真正的权力核心——也就是,成为代号成员。 而现在,千岛鹤所寻求的就是这么一个走捷径成为代号成员的机会。 只有适当地展现出自己独得天厚的才能,再恰到好处地去卖力地完成几个任务,展现自己所谓的“上进之心”……这样才能比在那些底层打转的外围成员们更有希望获得代号,完成晋升,混入高层。 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己更大的价值。 千岛鹤漫不经心地想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那拥有一头飘逸银发的黑衣杀手、兼行动组王牌——琴酒。 “克洛小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琴酒眯起他那副深绿色的眼睛,他很明显地被挑起了兴趣。 “或许你该从外围成员做起。如果做到最后,你还没有成为牺牲品……那么,你就有资格成为代号成员了。” 他这样说道,没有丝毫试探的语气,反而显得十分强硬,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点头,他就只想直接这么干。 开玩笑,组织的后门是那么好走的吗? 那么多外围成员还在底层辛辛苦苦挣扎,抢着当代号成员的消耗品呢——反正只要活到最后,消耗得差不多了,也都该升上来了。 至于试探?琴酒根本不需要试探。 无论是他本身的权力还是实力,都足以令他在组织里如鱼得水。身为组织的“清道夫”,他更是就拥有清除组织中的叛徒与废物的权利。凡是被他所怀疑上的人,只要罪名落实,都绝对讨不了好。 “外围成员?”千岛鹤轻蔑地大笑一声,“我可不屑与那些低等的炮灰为伍。” 她直视着面前的琴酒,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算计人的狐狸,但浑身凛冽的锋芒,又使她成为一匹紧盯着猎物的狼。 琴酒这个人,只有嗅到同类的气息,才会变得如此兴奋…… 他是一匹狼。 ——所以,她也可以是一匹狼。
“从外围成员做起”绝对是最稳妥的卧底方法,但这对她来说并不适用。 所谓外围成员的升迁渠道,无非是疯狂出任务,在任务中疯狂消耗底层炮灰,进行优胜劣汰,能活到最后的,自然也就是胜者。而这样一群所谓的“胜者”,再分别由“考核官”们跟踪评审,最后决定将那有限的代号成员名额赋予给谁。 但她并不需要。 至少……得直接快进到考核那一步。 ——能走后门的事,为什么要平白增加风险呢? 千岛鹤在心中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在现实世界中,千岛鹤和琴酒两人仍在用目光进行对峙。千岛鹤丝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用来杀人,那么琴酒所过之处,必然寸草不生。 她手中仍紧握着琴酒之前塞在她手里的枪,隐藏在阴影中的表情却突然带上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她抓紧时机,一个转身,就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正对前方。 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她这次枪口所指的地方,并不是系统的模拟目标,而是组织当中威名赫赫的行动组组长——琴酒。 由于身高的缘故,千岛鹤也并不想托大,所以此刻她手中的枪所指的,只是琴酒的胸口——或者说,琴酒的心脏。 那个在组织当中都拥有着极大权利的可怕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枪口面前。她只需要轻轻一扣下扳机,他的生命也许就会从此终结—— 千岛鹤这样想着,却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组织的 killer先生……”她欺身上前,顶着琴酒近乎要杀人的目光,却丝毫不见半分慌张,“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代号吗?” 琴酒其实早在在千岛鹤刚举起枪的那一瞬间便再次把自己的爱枪伯莱塔底到了面前金眸女子的太阳穴上。 但他显然被完全地挑逗起了兴趣,就算事到如此地步都依旧没有直接开枪。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以一副探究的眼神,像审讯一般地盯着他面前的“克洛小姐”,审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凉飕飕地开口。 “是吗?”他反问道。 他握着自己的爱枪,直接怼到了面前的金眸女子的下颚,用枪管把她的下巴抬高,强迫对方直视自己。 他的这句质问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他的动作也粗暴得就像是在对付一具毫无生气的玩偶,不但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反而十分分明地贯彻了组织杀手的冷酷残忍。 千岛鹤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此时有那么一点轻举妄动,琴酒的枪就绝对会比她的反扑反应得更快。在她完成反杀之前,自己的下颚与大脑就会直接被琴酒的子弹所贯穿。 当然了,她可不想这么任务结束。 千岛鹤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现下的形势,明眼人都看得出千岛鹤才是那个被死死压制住的一方,但千岛鹤却很有底气似的,丝毫不怵地回视着琴酒——这本该解读为“顺从”或“屈服”的动作,竟因她周遭锋芒毕露的气息而变得无比强硬。 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嚣张起来,连空气都变得凝固且焦灼。 然而就在这时—— 千岛鹤再次笑嘻嘻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命门让给了对面的银发杀手。 “哎呀,对不起嘛~”她十分没有诚意地来了这么一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呵。” 琴酒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放下枪的动作而礼尚往来起来。相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握枪的手再往侧边偏了偏,然后直接扣下扳机。 砰! 子弹飞啸而出,恰好贴着千岛鹤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千岛鹤双眼下意识睁大,时间流速仿佛在错愕下变为了慢动作。自脸颊飞起的血花溅到身侧,像是突然鼓起了一团淡淡的血雾,随后再随着重力而再下落,在她那黑色风衣的肩头上印出了与周围的黑色色差并不大的痕迹。 ——在那之后,痛感才姗姗传入脑海。 千岛鹤有些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然而还不等她回头望去,那始终在运行的射击模拟练习系统又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弹道没有发生任何偏移,仿佛千岛鹤只是它疯嚣而去的路程当中一个微乎其微的、无需重视的小小障碍罢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子弹最终飞速旋入并完全没进千鹤身后的一个模拟目标上。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带半点起伏地宣告着琴酒这一次的射击成绩。 “十环!” 没有半点
人情味的机械音这样念道。此时已有几分空旷的训练场中,有些森森然地回旋着它的声音。 千岛鹤不再回头,只是伸出两只手举起来,摆成投降的姿势,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银发男人。 而这不同之处在于,她这一次的笑容比前面几次都要更加真诚—— 至少不再像那随时想着要算计别人的狡黠的样子了。 “好啦,我现在可是真心想要加入组织的哦~” 千岛鹤放松了浑身正紧绷的肌肉,我违背了她本能的做法却很好地释放出了她的诚意。 她被子弹划破了脸颊,血腥味弥漫而出,充斥着在场两个人的鼻腔。然而千岛鹤对此却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是一种兴奋的、看起来甚至有点病态的痴狂弥漫上她精致的脸蛋。 ——不,那种痴迷并不是对于鲜血和疼痛的痴迷。 ——而是一种……面对强者时见猎心喜的兴奋。 ——以及一种……对黑暗世界天生适应、并且终于回归的激动与怅然。 “不要让我有抓到你是老鼠的机会。”琴酒再次冷哼一声,这次竟也干脆利落地放下了自己的枪。 看着面前神色肃然的金眸女子,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欣慰之感。 好,好啊!这破组织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琴·酒厂业绩第一劳模·身边虽然暂时好像还没有卧底但有一堆废物·无时无刻不在期望着共创酒厂美好未来·希望提携新人·酒,表示对这样一名强有力的后辈加入自家组(天)织(坑)十分喜悦,并对对方一见如故。 要是千岛鹤进来以后兢兢业业,努力减轻自己存在感,只想干活疯狂往上升职……他反而会更怀疑对方是卧底一点。 但!是!!! 虽说琴酒已经养成了一副在任务当中十分谨慎的性子,他本人却是十分自负。对于他所认定的事实,他就不会再轻易怀疑。 当然了,想要获得他所亲自认定的资格,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这种能够让他认可且接纳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他把标注为自己的同类。 琴酒会怀疑很多人,却唯独不会经常性地轻易怀疑他所认为的“同类”。 和他一样,行走在黑暗当中、天生就适合黑暗的“孤狼”。 千岛鹤的表现虽然还稚嫩了一点,却完全拥有成为一匹“狼”的资质。 同样地,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总是无比高傲。 至少一直到目前而言,组织行事都十分低调,对相关消息的封锁又十分厉害,虽然世界各地都难免会有许多有关组织的细枝末节,在没有有关组织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总是无法完整且有针对性地评估出组织真正的实力。 对想要加入组织的人来说,也同样如此。 琴酒很清楚刚才的千岛鹤在做些什么。 ——她在试探,这个组织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加入。 琴酒完全就是一个把组织利益放在个人生死之上的劳模,当然无法忍受对方这种……有些挑挑拣拣(?)的态度。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组织的面子,他都毫不犹豫地开出了那一枪,给了这位如无意外的新人一个教训。 但是身为一匹嗅到同类气息的冷酷“银狼”,他现在这个新人的到来十分地欢迎,并且愿意给对方一点小小的优待。 “你确实天生就适合黑暗。”琴酒意有所指地对千岛鹤说,“你会成为一把利刃的。” “当然,琴酒大人,”此刻已经完全做好决定加入组织的千岛鹤直接十分顺口地改过了称呼,“我倒是不知道我是否天生就适合黑暗……但我很确定,我绝对——天生就适合组织。” 当然是如此。 潜入组织本身就是她自己的使命。 而她当然也会成为一把利刃——只不过,是一把在最后时刻狠狠刺入组织心脏的利刃。 千岛鹤垂下眼帘,眼中却突然闪过了一道寒芒。 等着吧……我必然要将这个黑暗的组织亲手覆灭! “那么,关于你的代号——”琴酒点了一支烟叼在嘴边,“你需要去完成一个代号考核任务。” “关于这个任务的任务目标,是一名之前和我们组织合作、现在却狂妄自大的想要不再为我们提供保护伞的官员……” 正说着,琴酒便甩给千岛鹤几张照片,上面拍的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是一个高官政要。 “回去注册一个组织内网的账号,以后如果有任务可以直接从上面索取情报。”琴酒对这种直接给照片的愚蠢行为显然十分不耐烦,
这才又提醒了一句。 自力更生去找情报,以后别总想着从老子手里要照片! 老子平日里每天都风雨来雨里去的,难道还不够忙么?! 表面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琴酒面无表情,内心中的想法却丰富得多。 “那么,我的考核官……”千岛鹤有些迟疑的问出了口。 然而就在她语音刚落,一个身影便穿过长廊,走到了正站在训练场上的他们的面前。 “你的考核官是我。”黑发男子声音十分温柔,不见半点刀光剑影,一时间竟特别组织之外那些伟光正的老好人。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双上挑凤眼的形状像极了猫咪的眼睛,柔软无害、澄澈明亮。无论是谁来,都无法看出面前这个干净温暖的阳光青年,会和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暗与鲜血沾上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 “初次见面,克洛小姐。” 他神色温柔,十分绅士地注视着千岛鹤的眼睛,看着对方眼眸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却丝毫不让对方觉得有一点冒犯。 “我的代号是苏格兰威士忌。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