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清静下来的白老太太见白知之竟扯着徐湛英胳膊吵吵嚷嚷,当下脸色便阴沉下来,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响起,“二丫头,英儿,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知之猛然松开紧攥徐湛英衣袖的手,走到老太太身前,满脸失望道:“祖母既接孙女回来,便是承认孙女是白家的姑娘。可是孙女在自家府中竟然被登徒子戏弄,今日祖母可是要为孙女做主。如不然,还请祖母将孙女重新送回乡下,也不会丢白家的脸面。”
徐湛英闻言顾不得形象,连连阻止打断:“哎——表妹,都是误会。表哥只不过看着眼生多问了几句,可是没有其他想法。”
老太太心中颇为不乐,不认得多问几句也使然,这丫头说出的话也太有损英儿名声,却又不能直接训斥她。这性子再到外面乱嚼舌头根,对英儿前途万般不利。
她扶额起身,在桂嬷嬷的搀扶下来到白知之跟前,哄道:“二丫头,这是你表哥。没有见过你多问两句也不是什么问题。我们白家不比外面那些小门小户,府中出现陌生脸面的人,必得问清来路。”
白知之淡淡瞥了一眼徐湛英,轻哼一声:“他既已知道我是府中姑娘,竟两次三番将我拦下。”
徐湛英面上一喜,解释:“外祖母,表妹可没有讲明白,她只说是府中丫头。所以我才多问几句。”
白知之忽尔一笑:“你问我是不是府中丫头,我当然是府中丫头了。祖母方才还喊我二丫头,你可是听得见?”
徐湛英张口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原来真的是误会,表妹以为的丫头是表妹自己,我所说的丫头是服侍主子的下人。”
“就算是府中下人也不能将其拦下。若是被不明缘由的人瞧见,还以为是哪家轻浮浪荡的花花公子哥呢。表哥,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丫头的嘴好生厉害,惯不得乡下人少条失教、行为粗鄙。再由她说下去,颠倒黑白会让下人们误会。
她伸手将白知之拉到罗汉床前坐下,笑容可掬:“二丫头可是来找祖母的?你那边缺少什么只管向祖母提。”
白知之闻言觑了一眼徐湛英,不依不饶道:“祖母必须为孙女做主。不然孙女在白家待着也窝心,回乡下生活反而更自在。在白家事事做不得主,连两个刚用惯的丫鬟也要离开。这次孙女来找祖母正是因着此事,求祖母将孙女一并送回乡下去吧。”
“那怎么能成?”徐湛英。
“那怎么能成?”老太太。
两人面面相觑,看向白知之。
白知之看着二人异样,淡淡道:“孙女本就横僿不,对这里不甚熟悉。今日孙女就是来求祖母将孙女送回去。”
老太太心思微转,这丫头真不喜金镶玉裹的生活还是任性所为?
平心而论,若不是盈儿提出接她回来,自己都已经将她忘记。本想着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谁知这丫头如今生的如此动人,只是这性子恐怕不好拿捏。
暂时先安抚下来,以后看情况再讲。
想到这里她温和劝道:“白家子孙哪有流落在外的道理?以往是迫不得已将你放到乡下,如今卦言已破,断没有将你再送回去的道理。你既不舍那两个丫头,就让她们二人来寻桂嬷嬷学下规矩再回去伺候你。”
“祖母不让她二人离开了?那表哥也会向我道歉?”白知之闻言语气欢快问道。
借坡下驴,还是见好就收吧!
白老太太见几句话就可以将她哄好,翻转的心思松懈下来。
心想还真以为她是不喜这里舒适的生活呢,原来也是单纯任性的黄毛丫头。既然这样好哄,以后就可以随意拿捏。
最后老太太又让二人言和,赏了白知之许多东西这才了事。
回到望舒台,她让茶香酒香二人去桂嬷嬷那里学规矩,并告诫二人恭顺倾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