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明和李瑶的关系亦师亦友,以他对李瑶的了解,李瑶不会坐以侍毙。这次聚会,他就是想摸摸李瑶的底,然后委婉地表示会以李瑶马首是瞻,跟着他一道走。
李瑶不来,这场聚会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人心不在焉地讨论了半天目前的处境,也没有一个人拿出什么特别的法子,聚会悻悻然散了。
姚先知索性直奔李瑶府邸。
李家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走进去的时候,院子里连个小厮和小丫鬟都没看见,府邸透着几分清冷。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等见到李瑶,见李瑶几个贴身的随从、小厮悄无声息地在整理着李瑶房里的藏,他有了一种果然如此、大石头落地轻快。
“老大人这是做什么呢?”姚先知笑道,“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收拾起藏来?”
李瑶还是比较欣赏这位新晋大学士的机敏的,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还带着能提醒一个是一个的微妙心情,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示意姚先知坐下来说话,然后还亲自给姚先知斟了杯茶,这才徐徐道:“左大人为何叫了你们去,你又为何来拜访,我就为何要让人收拾藏。”
姚先知欠了欠身,当是还了李遥的斟茶之礼,忙恭敬地双手接过了茶盅,一双眸子却精光闪闪地望着李瑶,慎重地道:“莫非李大人想致仕了?”
他问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李瑶微微地笑,想了想,道:“姚大人觉得不妥吗?”
姚先知老老实实地道:“老大人难道不觉得此时宜静不宜动吗?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司马昭,不为人所用,那就是大忌啊!”
果然是个通透人。
李瑶面上却一紧,冷冷地道:“原来姚大人是这么想的!”
姚先知闻言不由在心里骂了姚先知一句“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句口风也不露,难怪左以明在他面前也垂手恭立了。
他自认为不是李瑶的对手,干脆坦然道:“若是王爷只想做个摄政王,就应该在京城立那藩王为帝才是。只怕临潼王别有打算。我寻思着,我只能从后面一条路上找个出路了,所以来请教老大人,给后辈拿个主意。”说着,他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李瑶行了个礼。
李瑶欣赏地微微点头。
姚先知还不知道李谦的杀手锏,已给通过这段时间发生事猜测到李谦的打算就这份察颜观色的能力已比左以明强多了。不过,以左以明和李家的这层关系,左以明还是会被重用的。
李瑶心中微动。
他不可能真在这个时候致仕。
李谦显然走的是阐让之路,最需要的就是朝臣们和各路勋功、宗室的认可和认同,这也是为什么李谦在京城大开杀戒的缘故。他这个时候致仕,坏了李谦的大事,他肯定会变成那只惊吓猴子的鸡。
姚先知这个明白人,应该可以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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