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衣服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琢磨着要不要叫个外卖。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对面楼挂在阳台的两对虎皮鹦鹉半疯狂式的叫声。
“唉……”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楼距太近,听着跟菜市场声嘶力竭吵架似的声音,程博衍无奈地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定了定神,又闭上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这才把想拉开窗用弹弓把对面那笼鸟打掉的冲动压了下去。
这两对鹦鹉是上个月被拎回来的,因为都是蓝色的,比起平时看到的黄的绿的显得好看,程博衍还挺有兴趣地在窗口看了一会儿,默默地给它们起了名字,大蓝、二蓝、三蓝和四蓝。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现在只想叫它们大泼、二泼、三泼和四泼。
最后他进屋打开了跑步机,把耳机扣在脑袋上,调大了音乐声,开始跑步。
算了,不吃了。
“回吧?”馒头架着项西,站在街边来回看着,想找个三蹦子。
“嗯。”项西皱着眉应了一声。
“今儿都碰好几个了,刚刚这个算是大出血了,要不你就治了吧?”馒头低头看了看他的腿,“别拖时间长了跟我似的……”
“滚煤堆了吧,你?”项西瞅着他。
“啊?”馒头愣了愣。
“这么乌鸦嘴!”项西原地蹦了蹦,“今儿晚上运气不错,明儿再来一轮,要不平叔不能放过我。”
馒头没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叹了口气。
碰瓷这活儿项西没干过,馒头以前倒是干得挺欢,他一个残疾人,往地上一倒,蹬着瘸腿一喊,倒霉催的事主多半都会掏钱买个消停。
项西一直看不上这种事,这回也就是让平叔逼得没招儿了,要不他也不会跟平时看着就不爽的那两个“合作伙伴”这么折腾两天,得消消平叔的气,不然他这个年过不去。
“哎,刚刚我还怕那大夫说什么呢,咱这伤的伤残的残,让人发现了跑都跑不利索。”馒头说。
“怕屁。”项西拉拉衣领,程博衍啊。
馒头扭头看到了对街有辆三蹦子从胡同里钻了出来,立马蹦着吼了一嗓子:“哎!哥们!过来!”
三蹦子缓了缓,接着就加速窜着跑了。
“什么服务态度啊!”馒头很不爽。
“你很着急吗?”项西看着他,靠在一边的树上问了一句。
“你不回啊?齁冷的,我刚说跟他俩打一个车,你又不愿意。”馒头叹了口气。
“你急着回去干吗啊?”项西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是有细小的雪花飘下来了,“这破日子你还过得挺着急,往前赶,前面有什么呢?”
“啊?”馒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前面二盘等着你呢。”项西笑了起来。
馒头很不爽地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