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儿能洗手吗?”项西盘腿坐在地上问。
“后面有个手压泵。”师傅给他指了指。
“哦。”项西应了一声,坐在地上没动。
“去洗吧,”师傅又说,“一手血了都。”
“累了,”项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歇会儿。”
又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项西起身去后面把手洗了,口子不大,但血流了不少,估计是最近自己心情太好血脉旺盛了。
“前面有个小药店,有创可贴卖。”师傅看着他的手。
“我有。”项西坐到店里的凳子上,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些卡通创可贴,一张一张地往手上贴了四张,然后又拿了一个贴在了左眼角下。
修车花了两百多,项西觉得还成,开起来比之前舒服多了。
他把车开回了老街,停在了砂锅饭后门。
后门上用的是把老式挂锁,项西有钥匙,不过看了看锁之后,他把已经拿到手里的钥匙扔在了地上,老板已经换了锁。
他拿了车锁把车仔细地锁在了后门的栏杆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项西突然不来送餐了,程博衍看着今天来送餐的小伙子有些意外,他还有事等着项西过来了要说呢。
几个跟项西熟一些的护士打听了一下,这小伙子一问三不知。
程博衍拿出手机,拨了项西的号码。
“喂?”项西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不在砂锅饭那儿干了?”程博衍直接问了一句。
“啊?”项西的声音顿时清醒了,“啊,是!不干了!”
“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干了?”程博衍皱皱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哪能啊!”项西啧了一声,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悄悄告诉你啊……”
“什么?”程博衍被他这动静弄得莫名其妙。
“我跳槽了。”项西小声说。
“跳什么?跳槽?”程博衍差点反应不过来,“跳哪儿了啊?”
“跳对街的沙县小吃了,”项西吸吸鼻子,声音里带上了得意,“我可是被挖过来的,工资多了一百。”
程博衍听乐了:“这么牛啊,都跳上槽了,还是被挖走的?”
“嗯,”项西说,“你要想吃沙县了,我给你送,蒸饺?拌面?小笼包?”
“行了,别数了,”程博衍笑了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项西问。
“周六想请你吃个饭,”程博衍说,“还有几个我的朋友,你有时间吗?”
项西说过自己没朋友,在程博衍看来,这话倒是一点儿都不用怀疑的大实话,认识项西这么久,他就在碰瓷的时候见过他的朋友,或者严格说来是他同伙,之后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虽然过去那些所谓的朋友,没有也就没有了,但程博衍还是觉得他会孤单。
自己的朋友,估计项西也没兴趣,只是觉得项西这段时间情绪不太高,他想着一帮人聚会的时候让他一块儿吃吃饭喝喝酒也许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