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属下不解,只是一只碗,又何必让您亲自在此等候如此时日?”尚伏悟疑惑中,带着那么一丝敬畏。“将军,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不然惹祸上身,可不单单是丢了性命这么简单。”说话间,此人便挥手示意,尚伏悟可以离开此地。
硬甲起身,告退而去,此人终于是睁开双目,只见在昏黄的房间内,一对双瞳正直视前方。双生异瞳,蛟龙之姿,窥破虚妄,唯见真意。凭借独特的天生破障双瞳,公子殊,第一眼便瞧见了那只碗的特别之处。一只黄泥破口之物,碗底居然窥见了一片玄甲,十八重的法阵重重叠嶂,碗壁之中,更是有四只小鬼,行搬山填海运风呼雨之术。如此之下,即便自己不知晓此物究竟有何用,也断定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宝贝。
只是当日有一人陪同在自己的身旁,若是贸然买下,此人定会刨根问底,直到将此物强行抢走,就如小时候一样,自己想要的,他也定要,即便多出一份,宁可毁掉也不独留给自己。但可惜的是,如此多日,此物久久未现,看样子便是与自己无缘,强求之下,定也无果。
起身穿衣,踏出门外,屋内的暖玉轰然而碎,身旁两位元婴期的老者见公子欲要出门去,无多话,只是静静地跟在身后。顺着人群,无人可近这位公子的一丈之内,两股元婴的气息,好似两条巨龙,盘踞在三人的身侧。
又一次来到那乞丐的摊位,公子殊一眼便看穿了姬弃仇的伪装,只是公子殊并未揭穿这位苦寻多日之人,而是装模作样的蹲下身子说道;“摊主,那和尚可曾再再度前来?”姬弃仇化作的乞丐,惊吓般的站了起来,说道;“公子,你可说笑了,那和尚从未来过此地,何况公子之人不是一直在寻他吗?”
笑着起身,公子殊对身旁二人说道;“我且有私事要与这位摊主详谈,驱散此地之人。”命令的口吻,不容否定的态度。两位元婴后期的老祖,当即爆发两道威压,无论何人皆如泰山压顶般,感到窒息。于是乎,场中千余人皆被威压驱散至街外,而此时此举,竟无人前来管束,由此可定,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经不是汉峰城之人可以约束的,为了不惹火烧身,自然装作毫无知晓的样子。
没了嘈杂的声音,挥手让二人退下,宛若傀儡的二人,便径直的站在街头街尾守护着。这时的公子殊以平常声说道;“不知摊主可否知晓那只碗的作用?”澄澈的双目中,带着一丝笑意。“此人已经看出了你的伪装,前后的二人,你皆不是对手,现已到死局,且看你如何逃出生机。”心底之音,好似嘲讽,又好似考验的对姬弃仇说道。得知被看破身份的姬弃仇也不再伪装;“那只碗的来头,可大有讲究,不知公子你是否有闲情听上一听?”
“摊主不妨说来听听。”
“据说曾在上古时代,有那么一人,降生时,以婴儿之躯手中捏着一只脑袋大小的碗,此碗洁白若雪,轻薄似翼。任凭旁人如何,皆无法从此婴孩手中取下此碗。后随此人的成长,此碗便如脊骨,依附在此人的身后,随着此人踏上修炼之路,手中每多出一条杀孽,碗后便会长出一条裂纹。只是此碗在此人身后,遂而不可见裂缝。此人的一生之中,共杀有一万四千三百七十二人,碗中裂缝密密麻麻也遍布一万多条。直到某一年,此人刚年过五百,便欲要踏出化神期,与天地共寿。在渡天地寿劫时,一女子从酆都走出,一日横跨天地,来到此人面前说道;你本一兽甲,腹中胎死,而母怨气积生,以死尸之躯妄图天地之寿,遂而剥夺躯体,以偿报冤死之魂。黑衣官服的女子,一掌便将此人的修为尽毁,在天地寿劫之下,躯体尽毁,独留一只手臂之大的白碗扣在一柱脊骨之上。”
“后被女子收入手中,脊骨化作纹路填补白碗裂缝,直到女子消失在岁月中,后在一只死去的玄武腹中找到这只拥有破空的碗。”说罢,姬弃仇还在感叹此人的命运坎坷。“如果只是谎言诓骗于我,那在下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与摊主再诉衷肠了。”公子殊不愿再听姬弃仇在此胡说八道,如此传闻,即便哄骗三岁孩童,都无法让其相信。
“啊哈,公子还真的是不好骗啊,如此那我只能将这碗的来历告知与公子了。”至于姬弃仇所编造的故事,那只是不弃在一处城隍庙中听一说先生讲的故事罢了,正好主人也是一只白玉碗,便想着糊弄糊弄这位看似年轻的公子。
“那碗名为,聚道魂碗,相传之上古鬼王阎罗手中之物,具有拘魂,炼化躯体之效果。且碗中藏有四只万年小鬼,随着法力的驱使,可供养小鬼破碗而出。为其主人,捉鬼叩杀,其更乃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此外,此碗价值最大之处便是藏匿在碗中的十八道法阵,据传闻,此乃十八层地狱之根本,依靠此碗,可唤出扣押在十八的不死罪恶之徒。”说罢,姬弃仇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般,瘫坐在地。对于无主之声占据不弃的身躯开口,姬弃仇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顺从,并从中得知此碗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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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此物怕是一件古道宝。如此珍贵,那本公子怕是不能不要了。”说罢,公子殊便要抬手招呼两位元婴期前来,将姬弃仇拿下了。“但是,此物阴煞之气极为强横,每开破一层阵法,此碗之凶煞便会引得天地震怒,从而降下天雷,若是公子自认可在天雷之下活命,那此物,我等自当奉上!”突然的转折,让公子殊停下了动作,双目紧紧地盯着姬弃仇,说道;“若是如此凶险,你又为何不怕?”
“因为我,并无驱使此阵法的想法,仅仅是想用此碗拘魂罢了。若是公子有兴趣,我可与公子有一个买卖,不知公子可否?”瘫坐在地的姬弃仇,随着身体中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本此声音不想帮助姬弃仇,可此人的双目,虽有掩盖,可依旧藏不过姬弃仇体内声音的眼,此等天赋,白白送上门,自己若是不取那便枉费了机缘,如此,便改变了主意,助姬弃仇一助。
“何等买卖,这天底下能入我眼的,怕是没有几件了。”公子殊傲气十足的开口,所言之事,却也不假,若是知晓其身份,怕是便会明白,其底气之所在。“此碗拘纳之魂,可剥夺肉身之天赋,对于妖兽尤为强横,若是公子可有瞧上眼的妖兽天赋,在下可将其剥夺,为公子的身躯平添天赋之术!”姬弃仇的开口,让公子殊忽而一顿,可转而说之;“那为何我自己不能驱使此碗,要你帮我?”“只因这天底下,除了我,再无他人可驱使此碗,若是公子不信,可以先行试一试。”说罢,姬弃仇自怀中掏出了此碗,扔给了公子殊。
拿到此碗的公子殊,自手中感受着此碗的不平凡,碗底的四只恐怖小鬼又一次的浮现在自己的重瞳之中,紫府之中的法力小心的流转而出汇入其中,只是初入此碗飞法力,就像一只贸然闯入他狼领地的异狼,突然间,碗底的四只小鬼好似感受到了冒犯,一股血煞顺着公子殊的法力便反冲进了对方的体内,一瞬间,公子殊的七窍中,便流出黑色的鲜血。紫府之中更是被一股苍冥的煞气环绕着,若是无法驱散此些煞气,怕是将被煞气吸取寿元,苍老寿衰。
被煞气入体的公子殊,气息紊乱间踱步而退,此间举动,吓得守护在外的二位老祖当即转身而视,见自家公子如此惨状,转步便出现在公子殊的身侧。“公子,你还好吗?是何物侵占了你的紫府?”担忧间,二人握住公子殊的双手,两股温和的法力涌入其紫府之中,在其体内感到那股寒彻入骨的煞气后,当即一人护住公子殊的紫府,一人与之纠缠,随着强横的元婴法力冲入体内,那股沉睡了数万你的虚弱煞气自然被其镇压在紫府之外,察觉煞气的平复侯,公子殊这才稍稍恢复的睁开双目。只是事情还未完结,稍稍平复心境后,挥手示意二人再度退下,随即又将那碗扔给姬弃仇,说道;“这桩买卖,本公子做了!”抬腿离去时,姬弃仇手持破碗,一股血气夹杂的法力涌入碗中,只见那碗底的小鬼顷刻间活了过来,活灵活现之怪状,朝着公子殊便吸了一口气,两者隔空而动,一股黑红的气息便从公子殊体内飘出,回到碗中。
感受到体内煞气的消失,公子殊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姬弃仇,说道;“明日午时,你于正午南门等候,本公子要回家一趟,你与我一同前往。而那所谓的天赋,本公子已经有了选择,愿你不是诓骗于我,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