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柒白了他一眼，不爱搭理他。
“浪两天，把你尾巴上的毛都浪掉了？”
时少暄神神秘秘地撞了她一下，特哥俩好的动作，“听说，你俩把床都给压垮了，陆和尚这么猛？”
安羽柒笑容僵住，脸唰的一下从头红到脚，绷不住推他一下。
“闪开，别挡着我视线。”
说归说闹归闹，但安羽柒是真心佩服有真本事的人，时少暄除了嘴巴贱一点，手把手教她，是真没一点藏私。她把枪支组装好，戴好耳机护目镜，深吸了口气，趴在地上瞄向十米外的靶心。
“啪！”一声枪响。
“八环左下。”自动报靶机里的女音温温柔柔的。
又是八环，安羽柒有些泄气。
她爬起来斜睨着时少暄，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留了一手，要不自己练了这么长时间，就打中过一次十环。
时少暄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抛给她，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天地良心，你师傅我浪荡一生，从不欺男霸女，更不会欺瞒小辈，吃块糖，补充点能量，想想为师讲的那些诀窍，再来！”
安羽柒剥开糖纸，将巧克力丢进嘴里，甜腻的感觉在舌尖化开，她皱了皱眉，重新趴回射击位置，再次瞄准靶心。
“啪！”
“七环右下。”
“啪！”
“七环右上。”
连续几枪都是七环。
越是想打好，越是出错，安羽柒专注盯着靶心，大冬天的硬生生逼出一头大汗。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回直接脱靶。
“得得，你先停一下，别浪费子弹。”
时少暄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这丫头不娇气、有毅力，他倒是挺欣赏的，但射击这东西，除了苦练，还需要天赋和领悟力。
他慢悠悠走到安羽柒身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放松，你得先学会感受枪的呼吸，和它融为一体。”
安羽柒停下射击，回头瞪了他一眼。
“枪还有呼吸？”
“当然有，你还没入门不懂这些。这样，你别急着开枪，先感受枪支的重量、平衡和后座力……”
他还没说完，一阵脚步声传来。
陆洐之的身影出现在打靶场门口，目光冷冽地扫过两人，走到靶前查看了几眼，眉头微微一皱，面无表情地看向时少暄。
“这就是你教的徒弟？”
时少暄还没说话，安羽柒从地上爬起来，抢先把时少暄拽到自己身边，恶狠狠地瞪着他。
“对啊，我师傅多厉害，大半个月就教出我这样的神枪手，每一枪都能打在靶上。你懂枪么？你知道什么叫人枪合一么，你丫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里影响我训练，我可不想吃顿饭都让人施舍。”
陆洐之的目光从她手上掠过，半垂着眼皮，拿起桌上的枪掂了掂。
“你懂？那你说说，什么叫人枪合一？”
安羽柒还是刚刚学的这个词。
她哪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