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咬紧牙关,坚决不放弃,顺势又挥着另一只手朝殷珩打来。
对于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攻击,殷珩随手又捏住了他另一条手臂,只温温淡淡地道了一句:“勇气可嘉,甚好。”
当时头目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骨,激得他头皮都麻了。
头目汪汪大哭:“呜呜呜我要找我娘——”
他一嗓子刚嚎完,这另一条手臂也被拧脱臼了去,直剌剌地无力垂着。
乡霸们惨不忍睹地再“啊”了一声,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好痛。
殷珩顺手把头目往前推了推,还没怎么用力,头目就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地上,灰头土脸,痛得也呲牙咧嘴。
其他人赶紧畏畏缩缩地上前掺人,把人扒拉着便一股脑疯狂地往院门外窜逃。
孟娬摘完菜回来时,恰好看见乡霸毒瘤们一瘸一拐地往田埂边逃走。孟娬朝他们“喂”了一声,他们回头见是孟娬,顿时跟见了鬼似的,跑得更快了。
不过腿脚不便,一歪一倒的,活像一队摇摇晃晃正赶着回家的鸭子。
孟娬进了自家院门,看见殷珩在院里,他正弯身捡起散落满地的竹竿,整齐有序地放在竹栏边。
孟娬放下背篓就过来帮忙扶了扶竹竿,道:“是那伙作死的又来捣乱了?”
殷珩:“嗯。”
孟娬转头就来检查殷珩,在碰上他的白衣之前还不忘去洗了一把手,然后在他身上一阵乱摸,边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殷珩本来整洁的衣襟被她弄得微乱,但是却由着她来,只牵了牵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浅淡,道:“我无碍。”
只不过除了院子里的竹竿乱了一点,好像并没有其他的损失。
灶膛里的火还悠悠地烧着,锅盖盖着的锅里冒着阵阵白烟,有米饭蒸熟的香味。
孟娬仰头问他:“他们舍得就这么走了?”这委实不太像乡里一霸的作风啊。
殷珩随意地抬手拂了拂衣角,道:“他们听说阿娬回来了,便吓得落荒而逃了。”
“真的?”孟娬又问,“可我怎么看见他们走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殷珩一本正经道:“不长眼睛,被门槛绊倒了。”
孟娬回头看了看自家的院子门槛,有三两截台阶,心想要是慌慌张张,确有可能被绊倒。因为人多嘛,一个被绊,连摔一大串,也不难理解。
孟娬四下看了看,再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娘呢,还有做工的乡民们呢?”
房门那边适时地传来一阵响动,以及夏氏的声音说道:“阿娬,是阿娬回来了吗?我在这里,快打开门!”
孟娬这才看见门上拴着的竹篾,连忙过去解开,夏氏才得以从里面出来。
夏氏一出来,看见院子里没遭什么破坏,也是有些瞠目结舌,继而生气地看向殷珩,或责或骂还不等说出口呢,殷珩便道:“方才情非得已,还请夫人见谅。”
孟娬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想来是殷珩把夏氏关在屋里的,大概怕那伙乡霸欺负了她去。
如果换做是孟娬自己,也会那么做的。
可殷珩双腿不能动,和常人相比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在他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却依然选择保护夏氏,真是让孟娬感动又心疼!
孟娬道:“大家没事就好,娘就不要怪阿珩啦。”
夏氏不是怪他,主要是气他。
他这么不计后果地逞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孟娬回来还不得难过死。
头目咬紧牙关,坚决不放弃,顺势又挥着另一只手朝殷珩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