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一句,当先两个提剑冲进主屋,就着昏暗的月光奔到床边一顿乱砍。
“没人?”
被褥下面工工整整,根本就没有躺过的痕迹。
两人连忙撤出屋子,发现等在外头接应的四个同伙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兄弟俩迅速对看一眼,摆开招式,慢慢朝外游走。
刚跨出院子,两个黑衣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首领,我们发现林素和他的一干亲卫都倒在东厢堂屋,估计昏倒前他们正在那里开怀畅饮。”
“开怀?爷爷我现在就去给他开膛!”首领弟弟是个行动派,随即调转脚步往东急行。
首领多了个心眼儿,问道:“阿扎木他们俩呢?”
“都在东厢院外守着呢。”
首领示意他们在前,自己殿后。
跑到东厢时,仍然漆黑一片,说好守门的阿扎木也不见踪影。
首领心里隐有疑虑,想唤住弟弟已然不及,年轻气盛的他想也没想就冲进院子。
霎时,灯烛大盛,火光冲天!
里头传来几声打斗,紧接着响起凄厉的嚎叫,一条断臂横飞出来。
“弋!”首领目眦欲裂,抱着弟弟的残臂飞身跃入。
哪里有什么开怀畅饮的景象?哪里有什么中毒晕倒的狼狈?
林沐濯斜靠在台阶上的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品茗,想来等待良久了。
“霍兰将军,多年未见,音容未改啊!”林沐濯很少笑,但笑起来特别好看。
霍兰戎只一眼就看不下去,这张脸曾令他们霍兰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就算再美,于他而言只想彻底摧毁!
“哥……哥!”霍兰弋虚弱地喊了一声。他被人箍住单臂反扣在地,右边肩头血肉模糊,整条胳膊齐根斩断,鲜血汹涌而出。
跟在霍兰戎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此刻拉下面巾,露出的竟是渊和一名赤羽卫的脸。
噗噗几声,另有四个捆成粽子的黑衣人滚落地面,嘴巴堵的严严实实,看见首领只能拼命扭动身体,呜呜如猫叫。
重兵包围下,他们犹似入瓮之鳖插翅难逃。
想不到筹划了这么久的刺杀行动就这么轻易地失败了!
“林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为霍兰戎一人谋划,请你放了我的兄弟们,在下愿意当场自裁以死谢罪!”霍兰戎长剑一扔,发出哐啷巨响,直挺挺跪下。
“一人?”林沐濯听得懂羌狄语,却无法苟同这种说法,略带嘲讽地问:“单凭将军一人之力便可在流云飞星里下药?”
霍兰戎并不打算隐瞒,立刻说:“在下买通陆旬,他答应我会想办法把你们迷晕。但这个奸诈小人,收下重金却不办事,怪我自己信错了人!”
“霍兰将军错怪他了。”林沐濯站起身,缓缓从檐下走出:“陆旬晌午过后确实去灶房下了药,可是很不巧,被我的人发现了。”
霍兰戎这才明白症结所在,他初时还以为陆旬临阵倒戈,不想却败在提前露了馅儿。
“林将军使的好谋略啊!”他由衷叹道:“所以你和你的手下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引我等现身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