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顺势偎进他怀里,俏皮地眨眨眼说:“脸皮不厚怎能扛住小苏大人的冷眼?”
“为夫何时给过夫人冷眼?”
“没给过吗?”
苏儒丰是谦谦君子,这点毋庸置疑,但在洞房花烛夜也非要当个君子就不太妙了。
夫妻俩行房,她又是第一次,本来就紧害羞,偏偏碰上个不解风情的,嘴里唠叨着“发乎情止乎礼”,然后一遍一遍问她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到底想让她怎么回答啊!
说可以,恐怕要嘲笑她不知廉耻;说不可以,估计他就真的不可以了。
柳蓁被他逼的没办法,就上去把他扑倒了……
第二天早上,小苏大人抱着被子,十分不悦地丢给她一记冷眼:“夫人怎可如此生猛!”
这件事连带地让柳蓁对他爹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激之情,要不是左相大人从小将她丢在清阳寺野跑,基本以散养方式长大大,恐怕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圆不了房。
柳蓁在他腰上偷偷掐了一把,苏儒丰随即会意到“冷眼”的意思,笑的既含蓄又无奈。
小烛想着不久前秋菊的警告,心头有点气闷。
明明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偏偏连身边亲近的人都非议她。
再看眼前小姐姑爷眉目传情的画面,更觉得秋菊大惊小怪。
这事儿过去没多久。
一天早上,小烛为柳蓁梳头。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柳蓁问:“听苏青说你最近都没去换?”
“是,不爱看了。”小烛懒洋洋地答。
“为什么?你这丫头别老是新鲜劲儿一过就撒气。夫君一家子都喜爱读人。你爱看,夫君很高兴呢。”
小烛觉得那件事闷在心里是块病,不如说给小姐听,也顺道表表心意。
“还不是秋菊姐姐。上回因为我和姑爷谈论道,把我狠狠说了一顿。虽然小烛问心无愧,但是想着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的,免得落人口实叫小姐为难。”
柳蓁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脸色,软言道:“秋菊也是怕惹麻烦,毕竟是在苏家,人多口杂的。”
“对呀,小烛也是考虑到这些,还是当个安安分分的丫环好。”她把最后一支金钗插上,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小姐可喜欢?”
“好看!手真巧!”柳蓁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欣赏够了,把她拉到身侧,“小烛,下个月你就及笄了,我想为你办个像样的仪式。但是考虑到你双亲已不在世,我们又身处苏家,想铺张一些也是不方便的。所以我同夫君商量了一下,由我们俩为你主持,你愿意吗?”
小烛惶恐道:“小姐,我一个丫环弄什么仪式呀?”
“你是我柳蓁的丫环,当然什么都不能缺!”柳蓁理所当然地反驳,然后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我也得赶紧筹备起来才行。”
“小姐,您真好,谢谢您!”小烛感动地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