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师父不老,师父正值壮年。”舞飞天跳下来走到舞清秋面前嬉皮笑脸地道。
“啊,就会耍贫。”洋装微怒地瞪了舞飞天一眼,舞清秋说,“臭小子,饿了吧?”
“嘿嘿,还是师父最了解我。”舞飞天做了个鬼脸。
“少拍马屁。走吧,先去吃饭。”舞清秋挽着舞飞天的手,向后院走去。
舞飞天紧握着舞清秋生满了皱纹的右手,突然觉得这次回来师父苍老了许多,头上的鹤发也多了。
他永远忘不了,十年前,正是这只手在荒郊野岭将他自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十年前,正是这位鬓发斑白的师父,为了哄他入睡常常将他背于身后;十年之中,也正是师父悉心教授技艺才能有如今的他。
回想起十年之前,同龄的孩童有父母疼爱,而年仅八岁的他却要四处飘泊,以乞讨为生来养活自己,舞飞天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涩,当舞清秋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舞飞天将那抹苦涩掩藏在笑容背后……
饭桌前,舞清秋不停的往舞飞天碗里夹菜,“天儿,多吃点。”
“师父,太多了,照这么吃下去我要变猪了。”舞飞天哭笑不得。
“胡说,这一走就是半年,这次回来都瘦了。”没理会他的抗议,舞清秋又夹了一大块儿肉放到他碗里。
望着尖尖的一海碗,偷偷瞄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舞清秋,舞飞天只好硬着头皮将平时三天的饭吃进肚里,等放下碗筷,肚子已经撑成了球形。
清风揽月,小院之中,梧桐的叶飘落而下。
舞清秋自石桌前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缓步院中,弧月镖自手中飞转而出,与夜空之中那一弦弯月遥相辉映。
舞飞天走到院中,将手中的大撆披在舞清秋肩上,“师父,您喝醉了,当心夜露寒凉。”
舞清秋拍了拍舞飞天的手,“无妨,天儿回来了,为师高兴。”
舞飞天一脸愧色,久久无语。
夜雪。
日月更替,星辰在岁月的长河中潜吟低唱。夜寂无声,万物入眠,数朵飞花自夜空之中曼妙飞舞,山峦叠翠,轻纱素裹,北国的初冬来临……
草原之上。
行了数日,寻了一处干爽的草坪余烟坐下来歇息,雪峰玉露原本剩下四瓶,这些天一瓶不剩都喂给了黑猫。
“到底是什么呢?”看着怀里贪睡的黑猫,余烟百思不得其解。
舞飞天曾经说过,雪峰玉露药效奇佳,服用一瓶便可立竿见影,如今黑猫将五瓶雪峰玉露喝光了才刚刚见好。
黑猫似是听到余烟说话,伸了个懒腰,喵叫一声跑到草丛里追逐着随飞摇曳的稻草打起滚儿来。
余烟被它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地捧腹大笑,忍不住将它抱起来亲了一下,黑猫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回舔着余烟。
“哎呀,好痒,别舔了,别舔了。”余烟被黑猫扑倒在地开怀大笑。
玩耍了半晌,黑猫这才跳到一边,以后腿抓挠着耳后,余烟并未注意到它嘴角上扬的那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