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天黑前，顾欢站在张玉茗的心理诊所门口。
“快进来吧，等你半天了。”几乎是同时，张玉茗拉开门，一脸平静地说。
顾欢闪身进屋，随着张玉茗一起上到诊所二楼，这里的大诊室被隔成了几个房间。
“你选一间吧，晚上好好休息。登报发讣闻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明天你的同伴们估计就该找来了。”张玉茗指着二楼的房间，略有些漫不经心。
“就这间吧。”顾欢挨个推开门，最后选了间靠街道的房间，站在屋子里，还能看到窗外的路灯。
选完了住所，他又反问张玉茗：“你晚上准备住哪？”他心里想着，要提醒对方小心提防。
“住你隔壁，也好有个照应。”张玉茗不用提醒，便做了正确的决定。
顾欢看着她精神不振的表情，神色一动：“怎么了，白天查找邪眼信息的行动不太顺利？”
“有一些。”张玉茗微微点头。
顾欢张了张嘴，还想继续问一问，可张玉茗似乎并没有聊下去的兴致。
她转身指着走廊一端：“那里是卫生间，可以洗澡，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说完，也不等顾欢回答，就拉开隔壁的房门。
“晚上记得开灯，确保灯光长明。”顾欢匆忙间提醒一句，张玉茗已经关门进屋了。
“她白天到底经历了什么？”顾欢不由低声道。
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事情上纠结，他今天的遭遇也堪称丰富，更是和警方周旋了很久，再加上昨夜就没睡，其实也很累了。
十几分钟后，他洗漱完毕，将房间中的顶灯、床头灯还有壁灯全都打开，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
这时，才不过刚刚入夜，楼下的街道声音嘈杂，也有不少城市亮化的灯光照进屋子，即便房间灯光璀璨，那些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也同样夺目。
顾欢背部一挨着床垫，整个人就快陷进去了般，浑身都酸软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睛就一阵发涩，困得不行，
恍惚间，他就要睡着了。不过下一秒，他猛地惊醒，瞪大眼睛。
困意袭来，他看着头顶的灯光，尽管脑袋昏沉，但还是坚持起身，伸手在床头的包中摸索一番，最后取出那支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他仔细检查之后，将手电筒打开，夹在床头的海绵中间，形成一道聚光灯般的光束，将他笼罩进去。
做完了这些，顾欢感觉身体的困意终于到了极限，便蜷缩在那团直射的灯光中，眼睛一闭，迅速陷入了沉睡。
窗外的车水马龙和房间中刺眼的灯光，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不到一分钟，顾欢便打着呼噜，眨眼入睡。
隔壁房间中，此刻张玉茗靠在床头，双手虚空托举着，其中有一团灰色气体正在不住旋转。
她目光如电，紧盯着那团气体，眼球似乎在追随什么，不住转动。
忽然间，她眉头紧锁，双手猛地垂下来，整个人倒在床上，神色萎靡。
“还是找不到，藏在哪呢？”张玉茗嘴里呢喃，嘴角随之溢出鲜血，紧接着，她头一歪，就昏倒在床上。
床头明亮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愈发显得她那张脸更加疲惫，甚至带着淡淡的黑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玉茗才从昏迷中恢复了些许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