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散尽之后,常惺亲自去谢过了智真禅师,然后带着今日拍卖所得回了宅子。
余诚也正要离开,常惺管家却来相邀,说是常老爷有请余掌柜到家中一叙。
余诚只当是拍卖还有未完之事,便随着管家来到常府。
常府比余诚居住的宅子还大了一倍有余,听说常举人正妻一位,还养着四个小妾,让余诚艳羡无比。
常惺选在房会客,见面就亲切的夸赞余诚:“当日还说余掌柜提的这主意真是别出心裁,如今看来,余掌柜这是胸有锦绣,难怪做的好大的生意。”
余诚谦虚道:“这全靠王知县和常老爷人脉广,否则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听到余诚夸赞自己人脉,常惺颇为自得的说道:“老夫痴活数十年,还算交下了几个朋友,可惜时间仓促,不然两京之中也能请来几位名宿助威。”
吹完牛后,常惺接着又赞叹:“相识这许多时日,我竟然不知道余掌柜还有这等技艺,那口技一出,让我等大开眼界。”
常惺又夸了几句,余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道:“常老爷邀我至此,可还有别的事情?”
常惺呵呵笑道:“今日慈善拍卖大获成功,筹集了九百二十九两银子,这些银两如何处理,当然要和余掌柜商量商量。”
余诚奇怪道:“不是要重修养济院吗?”
常惺捋着胡须说:“养济院自然是要修的,不过哪里用得着这许多。”
“此次筹集善款,余掌柜可是出了大力,既出银子,又想主意,这一百五十两银子,余掌柜还请收下。”
余诚初始捐了五十两银子,后边出的银子是买的老山参,不算投入。这一下做慈善反而还倒赚了一百两银子。
余诚道:“知县大人若是知晓此事,可就不好办了。”
常惺莫测高深的说:“重修养济院是知县老爷亲自督促,这其中花销多少,知县老爷自然心里清楚,余掌柜无须担心。”
余诚才不愿意拿这点银子,他不缺这点银子,而且这银子拿着亏心。
常惺笑道:“余掌柜,你是做生意的,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这银子你不拿,我怎么好意思拿?我不拿,知县王老爷那里,又怎么拿?要有大局观呐。”
哎呦,王燮那浓眉大眼的样子,也叛变了?
常惺说的意思很清楚,不拿银子就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就不可信。不可信会有什么下场,余诚可以自己去想。
余诚心中叹了口气,道:“银子什么的余某就算了,只是那收养弃婴的院子,不知能否从养济院中划出一部分来,余某自负盈亏便好。”
不怕你要,就怕你不提条件。
常惺立刻答应,道:“余掌柜自己去看,需要多大的院子只管说。”
“还有我的商队往来需要护卫,那些社兵我有时可能需要带出去护卫商队,还望常老爷行个方便。”
常惺道:“我当是多大的事,可以可以。”
“知县大人那里阅兵时要是问起?”
“不妨事不妨事,我去找县令大人说。”
将隐忧一一解决后,余诚放下心来,只拿了自己初始投入的五十两银子。他既提了要求,常惺也不再担心,爽快放余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