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喝酒,是同僚间相互沟通,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的一种有效方式。一个字,有“钱”就行。
时下,非同往日,许臻存有一笔巨资,是当初从日谍老窝搜出来的,除去发放一笔奖金和赠送给马玉琴一部分外,余额几乎没舍得花销。
此一时彼一时。
既然步入官场,许臻开始有所选择加大消费,诸如必要的宴请、送礼、处理关系,包括自身花销,大手大脚,毫不吝惜,一改昔日过紧巴日子的生活做派。
左右,他算认识到了,当下世风日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难事。在某种程度上说,金钱投入比例与所谋求之事成正比递增。
投入越多,得到的越多。
于是乎,消费观放开,衣服穿着上点档次点,香烟抽好一点,酒茶副食品和礼品贵一点,不再抠抠搜搜小家子气,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惹得某些势利眼的人看低耻笑。
这不,一顿涮羊肉火锅,虽说花了二百多法币,但交了朋友,听了些知心话,获知了些平日难以得到的讯息,收益多多。
而且,这类感情投资,具有潜在的长久效益,获利无法估量,许臻感觉很值,赚大发了。
翌日,许臻再度召集车宽和苟富贵坐下来,商议袭警案。
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充分,比如案发现场勘探、人证物证采集、特别是当事人和相关人员的口述笔录等,做得比较细致完备。
分析研究案子,有了良好的铺垫,尤其是在昨天晚上边喝酒边交流的基础上,说起可以直截了当,无需那么多弯弯绕。
桌子上,许臻特意放了三包大前门牌香烟,三个人点上火柴抽烟,先过了一会儿烟瘾。
许臻才进行了简单明的开场白,尔后眼睛瞅着车再宽,道:“老车,依你看,抓捕不到嫌疑人,该如何是好?”
苟富贵充其量是个打酱油的,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昨晚,回家后,许臻想了大半宿,将整个案子前前后后反复地捋了捋,特别是嫌疑人和毛三的问题,一一予以仔细筹划,了然于胸。
许臻心里明白,此案,看起来并不复杂,但背后所牵扯的问题深得很,容不得疏忽大意,出现半点纰漏差池。
且不说,巡长凌宝河不是个省油的灯,有警察分局副局长替他背,背景不可忽视,就此案上上下下的影响力,也很大。
处置不妥,代巡长这个“代”不保,从警的前途必将黯淡无光,事关甚大,需要慎之又慎。
当然,邢玉荣在背后的用心良苦,其中的凶恶,许臻不知道,一直还蒙在鼓里呢。
“毛三,必须立即予以秘密扣押,防止走漏风声。”
车再宽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后,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就是颗雷,随时有炸响的危险,不得不防。”
许臻点点头,“行,今晚深夜行动,先秘密抓起来。三河巷子89户,临时租了一处民房,到时候,直接将毛三扣押在那处房子里。”
苟富贵眼睛冒光,“好,这好。”
车再宽面露厉色,“毛三的口供非常重要,首先,必须让他在事先准备好的供词上签字画押。二是,让他保证在任何情况下决不许翻供。
必要时,不妨采取果断措施,使其消失得无影无踪,以绝后患。”
对于车再宽杀伐决断,苟富贵紧张兮兮,“人命关天,一旦泄露,可是杀头之罪。”
“无需过度担忧。”
许臻安抚道:“其实,此事可大可小。扣押毛三,逼迫他按照我们的意思提供证据,只要我们口径保持一致,不怕毛三翻供。
在警察系统类似操作,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见怪不怪,即便暴乐光,到时候,有人背,毕竟大张旗鼓地处置,影响声誉,得不偿失。
再说了,对待毛三,大可不必采取极端手段。给他一笔钱,暂时多多风头,一准乐疯了,一般不会另生事端的。”
苟富贵释然,露出了笑脸,“也对,也对。”
“许巡长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