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陈友水家外时,他叫了陈友水,却听陈友水他娘应了句,友水去稻田里干活去了。
让陈新泉找别人玩去,别老找她家老满。
陈新泉笑呵呵道:“赶明儿带友水叔挣钱去。”
陈友水他娘说了句:“滚,一边玩泥巴去吧!”
陈友水是胡氏的老来得子,她现在孙子都十二三岁了。这老儿子才十七岁。她开始着急老儿子的婚事了。
谢秉礼回村之后,去了一趟二房,打听了一下谢秀儿娘家在二房的情况。
在得知,陈新泉的两个舅舅在二房并不受重视时,心里那份紧张感才放松不少。
回到大伯家,谢秉礼把陈新泉和他说的内容,变化了一下。他把蚊香经营中的情况和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与谢江东说了仔细。
谢江东还真没想到,自己家这个只会读圣贤的侄儿,看待事情居然能看得如此详细而全面。
这让他很是震撼。
这边两个人说着话,那边听到正屋里,老爷子回家的动静。
谢江东听着那动静,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对谢秉礼道:“先去见见你大爷爷。听这动静,老爷子生气了。”
两人还没走到正屋,便听到四房掌舵人谢山说:“二弟,长房这个决定,做得太武断了。我们要是按长房的意思去执行。今年损失最少四五百两银子。”
“大兄去稻田里看过了吗?”
谢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热茶。
“我自然知道,如今稻田里禾苗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这个时候让我们把肥力差的稻田改种高粱。别说我难办到。就是我们四房其他子侄,谁又愿意这个时候去改种高粱。”
“若是不改种,恐怕今夏的早稻收成,连去年一半都达不到。大兄可知道这也是我们的难处?”
“二弟,难道就想不出其他办法来,除一除那比米粒大不了几分的蛾虫!”
谢山无奈的问道。
“江南去县城找林大儒去了。若有办法,江南可比我有办法多了。大兄可等江南回来问问。”
要说心中不平,谢元比谢山心里还更不平,只是他更懂得隐忍罢了。
毕竟,谢元名下的田产,在四房也是第二多的。要把那些地力差的稻田改种高粱,他的损失也很大。
只是,长房那边,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在端午节后改早稻种高粱了。
若四个房头,不和气,只一部分人改种。到收夏粮税时,便无法做到统一与县衙进行交涉,最后难免让县衙税收按谷子统收。
若真发生那样的情况,对桐江村谢氏的一族来说,每个种田的人都会有损失。
“爹,二叔!”
谢江东走进正堂与谢山,谢元见礼。
“大爷爷,爷爷!”谢秉礼也向两位长者一一见礼。
“您两位,因为何事如此动气?”
谢秉礼开口直接问。
谢元道:“稻田里蛾虫灾已经起来了,从东边飞过来的。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年早稻的谷子收成,减产是不可避免了。”
“那些地力差,水源不充足的田地里,稻子绝收都是有可能的。”
“刚刚,长房那边,族长给提了一个方案。让我把稻田改种高粱。到收成季节时,与县衙税吏交涉统一缴纳高粱做田税。”
一听说是这事,谢秉礼也皱眉,心里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