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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千年苗医

就在姬中翻山越岭,艰难前行的时候,鹊羽没敢怠慢,杀猪烹羊,备了好酒好菜,等待姬中的到来。

迎接一陌生之人,何以至此?却原来,在鹊羽的心中,洪翥和崔姆是他家族生息的两个重要人物。先说洪翥,是和他打交道最多的药工。确切地说,自己和洪翥是世交,从祖辈开始,两家就结下了药材之缘,一结千年不断。就连自己和洪翥打交道,也已经有半个世纪之多。洪翥家族的男丁们,人人身手敏捷,个个身轻如燕,能上他人所不能上的绝壁,敢爬别人不敢爬的山峰,采的药材品种多,珍稀的药材多,价格公道,和善对人,是他鹊家最好的药材供应者。到了鹊羽这代,和洪翥的关系更加密切,简直就是两个姓的一家人。

而崔姆在鹊羽的心中,更是神一级的存在。对姬中热情就是对崔姆的亲近,这是鹊羽必须去做的。

姬中健步如飞。昨天六七十里的山路,只用了一天时间。今天这不足四十里的山路,更不在话下。想着见到鹊羽,就离自己所找的人更近了一步,姬中心里一高兴,浑身就像上满了劲儿的发条,动力十足。天刚过午,就到了左蹄寨,找到了鹊家,拜见了鹊羽老先生。

这鹊羽先生,确是与人不同,天庭圆阔,满面红光,举手投足中透着干练和敏捷。

鹊羽的家不同于普通人家,世代名医,家道辉煌,宅弟颇有规模,自是不断扩建的结果。主楼三层大气磅礴,门房、耳房、偏楼簇拥,鳞次栉比。黑匾金字的《鹊家千年苗医》招牌非常惹眼。

这是鹊羽的祖宅,也是古宅,建在左蹄寨的山腰,已历经千年人间烟火。门前有石板路,路边有小桥流水。水从神猿山流下来,清澈透明,千年不竭,四季不断。

鹊家古宅堪称神奇,虽经朝代更迭,兵荒马乱,小寨失火,天灾人祸,而千年屹立无恙。鹊家的医术亦称神奇,精湛,包治各项疑难杂症,手到病除。自打祖辈到鹊羽这代,救人无数,福荫千里。山山水水间,叠出长寿星,都与这鹊家神医有关。

鹊家神医神在哪里,当然与精湛的医术和选用珍贵的药材有关。但更重要的一点,只有鹊家人知道,那就是仰赖于尖额崔姆。鹊家人去灵雀峰讨神符讨的是什么?外人根本不知。

当昨天洪翥把电话打到了鹊羽手机里的时候,鹊羽有一种感觉,感觉崔姆天师要干什么大事情!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崔姆第一次将他的什么神药用到民间,用到了和华国旁不相干的地方。

他不敢乱加猜测,怕亵渎了崔姆的神圣,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诚心。

鹊羽迎接姬中,可以说是用了心的。他携家族百人,出门迎接。先行拱手之礼,并亲自把姬中请进了中堂,随后,摆上丰盛的酒宴,为姬中接风洗尘。

姬中莫名其妙,并且受宠若惊。他弄不明白,为什么鹊羽早有准备?!

鹊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告诉了他,是洪翥告诉了他的行程。姬中这才恍然大悟。

“姬中大师,你出手助过一个叫司荣的老者是吧?”他容光满面地问道,“你可知道,司荣老者是洪翥前辈的朋友。而洪翥前辈,又是我的朋友,他早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说完,洪翥朗声大笑起来。

直到此时,姬中才搞明白,却原来是司荣老人知恩图报,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开始他还以为,人们的热情,是自己非洲的经历带来的效应。

既然有这种关系,姬中和鹊羽之间的攀谈就变得轻松亲切了许多。

“鹊老先生,听说您和崔姆天师很有深交?“姬中问道。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鹊羽容光焕发。

“深到什么程度?可否一谈?”姬中目光一转,调皮一问。

“无以言表,似从太祖以前就有交往。具体从哪个年代,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清楚。”鹊羽一边说着,一边思考。他手摸下颏,摇晃着脑袋。

姬中惊讶,以至于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只知道有一个似神似仙之人,没想到这崔姆,真的就是个神仙。

“那,那崔姆天师神栖何方?何时方便拜见?”姬中结结巴巴地问道。

“崔姆天师么,住在灵雀峰啊!而灵雀峰呢,处在神猿山正中偏北。”鹊羽抬手指向东北方向,“咱这神猿山方圆百里,整个造型像一个侧卧的、晒着肚皮的神猿。咱们所在的这个寨子叫左蹄寨,听其名就知道,所处神猿左蹄的位置,在其西南。神猿右肩膀上突起一峰,像一只灵雀,故称灵雀峰。灵雀峰上有一孤崖,高百尺,一柱擎天。像神雀仰天而鸣,数里可见,”

鹊羽不仅讲了灵雀峰的位置,还讲了关于它名字的由来。姬中像听故事。

“姬中大师,你得到的那三句诗谜‘云贵林深处,孤崖独一柱,幽境疑无路。’说得清清楚楚,孤崖如擎天一柱,建有道观一座,因此名曰孤崖观。而孤崖观即崔姆天师的修身之所。”

姬中急忙点头:“哦,却原来崔姆天师离这里不远!”他突然有些激动,“真的太好啦!”

看他得意,鹊羽却摆了摆手,说道:“灵雀峰近可是近,然而其山高林密,藏百兽,可听虎啸龙吟,且见猿腾蛇行。当然,这些困难对你来说,都好克服。唯独孤崖难上,如若恐高,又无攀援之力,实在是难爬上去啊!”

姬中的笑脸也收了起来,和鹊羽一样的严肃。

“这孤崖观,千百年来,不接香客,不做道场,不收弟子。唯报祖上一瓦之恩,肯为鹊家画神符,做药引,解瘟疫。危崖阻路,世人难以接近,不知姬中大师此行寻恩,会因路阻而退呢,还是会被天师拒之门外?这是我所担心的地方。”鹊羽一副忧心的样子。

“鹊老先生,孤崖再险,姬中当以一险迎之。生命之贵,姬中已有一命存之。寻恩意愿已决,不见恩人,绝不回头,死亦不瞑目矣!”姬中表情变得异常庄重。

“那好吧,姬大师执意前往,鹊羽祝你成功。如遇阻而回,别忘了来家歇息便是。”鹊羽慷慨表示,并给姬中加油鼓劲儿。

“但愿此行能够成功,姬某不忘鹊先生相助之恩!”

两人又叙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鹊羽唤来了下人,为姬中收拾出一个房间,留姬中住在宅中。姬中不便推辞,遂洗洗漱漱,早早上床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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