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子里,可谓仙气蓬勃。
药掌柜、老道人、儒衫汉子、高大男子,一代昔年仙师,尽数到此。
“可惜,可惜,老孙不在。”
李魆有些惋惜。
自己这伙人,很难再聚到一起了,分道扬镳都是好下场,不少的往年同僚
都他娘的互为敌国了!
尉缭解释道:“至圣有要事在身,先离开了,我也就是来传个话而已,待会也要回去。”
姜阳提足了精神,扬然露出微笑。
“这可真得洗耳恭听!”
品山道人笑眯眯的模样,故作云淡风轻,好似在谁的脸上见到过?
“别耽搁尉圣的时间了,让人家说完就赶紧离开。”
“兵家分了四脉后,可是把事务都坠在了咱们尉大剑圣的肩上,哪有这么多闲工夫用来聊天扯皮?”
尉缭侃趣道:“其实也不必太急。”
“哈哈哈哈!”
四个人并没有什么主客之说,便是谈笑间,不分先后落座到了马扎、板凳上。
齐在药铺子的短槛前,挡着一合榉木门,全无雅姿。
像是小镇里打闲扯嗑的一伙老头。
“要不然聊聊天好了?”尉缭瞥了品山道人一眼,调侃起来,“反正不管我说不说此事,某些人都已心知肚明。”
老道人还是笑眯眯模样,一改往日里尖酸刻薄,将袖内乾坤的爻相散去。
“算贫道欠了兵家一个人情。”
尉圣笑道:“没白来,赚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
三人心领神会,便一齐褪下止境,容尉缭离开鱼窑福地……
这个尉子,能麻烦人,就绝对不会麻烦自己。
“幸亏他俩都不是好提点的人,要不然定会在上一次大损了付与的道心。”李魆蓦然一个松快。
老道人却摇了摇头。
不过是黎客的把戏被看穿了而已。
姜阳抢先道:“釜底抽薪者,远远不止一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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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西狱,玄河潺潺汐汐。
此处水裔传承之重,仅仅是踏足,即使付与发觉寒芒在背、骨鲠在喉。
“水属妖修之重地,果真不错。”
话罢,少年在原地轻跺脚跟。
竟使得流水随殂、喷云嘘雨,近乎崩断长程!
玄河中,刚刚走渎而化的一条红蛟正属蓄势待发之时,顿觉浑身骨断皮绽。
下一刻,妖心大乱,龙身翻岌,惊起十丈黑浪。
与此同时,付与一碾脚尖,又迫其翻回,止住水势汹涌。
少年脚踩蛟首龙角,笼袖盘坐,视若无物。
可这红蛟却是心知肚明,身中上元已破,道力之倾泄,全然不可拦援
只憾这程玄河黝黑,不得一见,便不知这十丈蛟龙究竟遭了何等残况?
付与略觉喟然,透河而望
见它眉上皱起血皮,纤长舌尖打颤,抖腔道:“付官,小的没有得罪你吧?”
少年‘哦’了一声,“所以你刚刚在河里揽齐道力,是准备与我打招呼吗?”
红蛟哑口无言,只是奄奄一息着游身慢下,及近沉溺河淤
付与蓦然起身厉色!
“神位不见后,化蛟化龙之水属在山水庙的待遇都很不错,你想前功尽弃?”
“小的明白。”
红蛟自知被看穿,便不敢再动及拐他入河的歪心思,只能遵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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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黎客在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