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话？”那姜公子一脸真诚，“我等公子，若能举孝廉秀才，就能入仕为官。但姑娘乃女子，没有这个机会。
但如此才学，能成为入仕之前的公子们的客卿，教授才学，岂不是比在这里好很多？”
“姜仲啊，你家虽花费巨资，替先帝修缮帝陵，让你父亲得了个礼部侍郎的虚职。
但姜门之下的你们，只怕暂时还没有被举荐的权力吧？
你让无双姑娘去你那里，跟这明月坊，有何分别？”旁边的男子讥笑道。
“我让姑娘来我府上，自是屈才了。”姜公子瞪那人一眼，“自然是会推荐姑娘去更好的去处。”
“那还不如我来推荐，我父亲好歹是兵部侍郎，有实力，也有实权……”那男子站了起来，看着冷清浅，眼里却无任何尊敬，“姑娘，我家虽然不是官，但是征战沙场，都是些务实之辈。
上了朝堂，总因不善言辞被那些官刁难。
姑娘有才学，可愿意去我府上？”
“是我先看上的！”姜公子站了起来，愤怒不已。
“你先看上的，了不起啊？
得问前程是否远大！人家姑娘愿意去哪家！”那男子往前一步，身材高大，压那姜公子半头。
黄娘见状，忙手一挥，舞台旁的乐工们立刻开始奏乐。
“各位，这无双姑娘早早给公子们准备了字谜，都在这竹简上，算作礼物。
若是能答出来的，下次才可入咱们明月坊。
小慧，东西拿上来。”冷清浅身旁的丫头立刻端来竹简，一一分发。
字谜？啥时候准备的字谜？
这明月坊，销售花样还真多啊！
“姑娘累了，要去歇息，各位公子慢玩。”黄娘伸手，扶起冷清浅。
“诶，别走，陪在下聊聊。”姜公子急，忙伸手拦住。
“姜公子，你看，那是谁？”
中央莲台上，一面若芙蓉，窈窕身段的女子开始翩然起舞。
丝竹钟罄都响起来，众人一时迷了眼，包括那两位要打起来的公子。
冷清浅跟着丫头小慧回到二楼精舍，取下头上的钗环，换上粗布衣衫，倒头就睡。
翌日，午后。
“姑娘，今日入内的，都是答上您昨日字谜的人，外面是大排长龙。”小慧小心翼翼地说：“所以姑娘，今日要盛装，这胭脂什么的，奴婢替你好好装扮。”
“好的。”冷清浅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摆布。
昨天那佛像造型还不够隆重？
今日岂不是要她背上个观音大士的紫竹林做造景？
“姑娘，您昨日干嘛拒绝姜公子？”小慧低声问
“那不是炒作吗？旁边那什么兵部侍郎的一切，两人唱双簧的。”她无趣地回答。
“啊？”小慧惊得非同小可，“姑娘，您怎么知道的？”
“这有啥好不知道的？”冷清浅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小慧脸上真实的震惊，“这，不是惯用套路吗？”
“小慧伺候过近百位姑娘，没一位知道的。”小慧如实回答。
“啊？”冷清浅眼珠子瞬间瞪老大，“这……”
人家又不傻，你一出场，念一首听不太懂的诗，就给白银十万两——疯了吗？
肯定是串通好做戏，造个噱头。
这种销售策略很古老才对……
“基本上，这些姑娘要在落魄或者打算替自己赎身的时候，黄娘才会告诉她们真相。”小慧如实说道。
“我也是猜的。”冷清浅呵呵随意笑两声，“哇，你将我打扮得太美了，跟开了滤镜似的，谢谢。”
“不客气。”小慧不敢再多说。
“你就是无双姑娘？请这里坐。”一位面容俊朗的公子看向下楼的她，抬手示意身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