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早点来找你啊!”冷清浅笑,“可惜百姓都只传九殿下的贤名,没提月钦寻三个字啊!”
“造化弄人,你却先九殿下遇见我,还做了我的王妃,后悔不?”他问。
“后悔?”她有些诧异,抬头看他,“后悔什么?”
“不甘心,有木有?”他问。
“不甘心?”她看着他,“阴阳怪气是吧?咱俩才认识几天啊?犯的着么?”
“几天也有几天的不甘心吧?逢场作戏,亦有逢场作戏的遗憾,这么问,有什么问题?”他瞪她。
“你要是觉得寂寥,就去回去睡觉。”她转头,继续撒药粉。
“虽圣旨已下,我亦心悦于你,但寻王府清贫事杂,往后岁月,必然风雨交加,你作为我的王妃,后悔吗?”他问。
他不知道自己,站得笔直,呼吸却降低许多,十分认真地在等她的答案。
“这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好笑地,“我当你是个息事宁人的,今日废话怎么如此多?”
他拉住她,一双眼眸,十分认真地睨着她。
“婚嫁乃大事,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他问,皱眉,又莫名有点生气,“咱们是成亲,不是去一趟明月坊。”
“哦,我懂了!“她顿悟,微笑伸手,拍拍他的脸,”今后好好相处吧,大坏狐狸。”
“王妃,我问的不是义,不是纲常,不是……”他顿住,觉得自己突然执拗,而且这执拗太不合时宜。
“这上面的意思,我是不知道。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但清楚自己是凡人一个。
日常相守,希望我不气死殿下,也就够了。”冷清浅笑得豁达。
月钦寻松开她,点头道:“是,说起来,为夫性情也古怪,也爱闯祸。今后希望我们好好相处,以不气死对方为底线,日常相守,尽量温良。”
“対。”冷清浅十分满意,继续撒药粉。
翌日,清晨。
“王妃呢?”月钦寻起身,问进门替他洗漱的朱管家。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今日一大早就盯着树枝上被劈成两半的蛇看。”朱管家答道。
“多半是在研究如何制成药丸吧!”他猜。
朱管家瞄了一眼床榻,倏地将头扭开。
“王妃睡一起的。”月钦寻自然看见了他的眼神,略像怨妇地嘀咕道:“睡得好好的!”
睡得好好的,倒头就睡。
他这个新婚夫君,跟这床榻没有任何差别。
“殿下,工匠们都来府里了,殿下见吗?”朱管家不想接他的话,眼珠子看着外面。
早膳,一青菜,一碗小米粥。
月钦寻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几口喝净那小米粥,风卷残云扫光小菜,嘴巴一擦,就准备闪人。
“王妃,今日工匠进府,打算修缮府邸。”月钦寻忙唤住她。“王妃有何建议?”
“殿下存放尸体的地方,需要添置冰室。”冷清浅立刻道:“这样尸体上的线索,就可以保存得久一点。”
“还有呢?”月钦寻问。
“府内竟然能进那种黑质白章的毒蛇,定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这个归殿下管。
我仔细查看过院子里的草,有蛇莓和七叶一枝花以及蛇床草,这些都是蛇喜欢且极易躲藏的草类。
为了府中人的安危,这些草一律铲除吧!”冷清浅转动眼珠。
“好。
你转眼珠子干嘛?
没有建议就没有,不用硬想。”他微笑。
“哦!
那太仓属的卫官若是被逼得急了……”冷清浅瞄了眼架上的账本,“三日凑不够这粮食,那工匠的工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