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TM给老子在那扯一堆。”冷清浅厉声喝断那卫官的滔滔不绝,“我家殿下既叫我来取,那日子肯定是对的。
门口车辙在门槛压出新痕,想必别人的都赶着马车领走了,那你们这里的仓,肯定存放不多。
带我去瞧瞧,一眼就明白。”
“仓?
你还想看仓?
你以为你是陛下亲临吗?”那卫官面红耳赤,气息略虚,声音更大,像只发怒的公鸡。
“全叶,这里的仓多大?”冷清浅转问全叶。
“六米高,十米见方,十个这样的仓。”全叶回答。
“那就是六百方。
一方稻谷约为二十五石,六百方等于一万五千石……呀,殿下今年多大?”冷清浅再问全叶。
“二十又二。”全叶答。
“不算绫罗绸缎,粮食需要堆满这三个仓刚刚好。”冷清浅再瞄一眼账本,然后扭头看着那快晕厥的卫官,冷笑道,“绫罗绸缎我先不管,账本在哪儿啊?”
那卫官‘噗通’一声跪下道:“王妃饶命!
请王妃……高抬贵手!
下官上有老……”
“上有老下有小,是吧?干嘛说得我能要你性命一样?刚刚不是还屌得很吗?”冷清浅接话,“你上有老下有老,寻王殿下就没有,是吗?
或者你笃定人家此生鳏寡孤独?
还有,你的命是命,你家人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
举孝廉,不知人伦;举秀才,不识财务。
今日我懒得管教你这无法无天来历不明的卫官!
就领粮食,仓在哪儿?
领路吧!”
“王妃!
请给臣三天时间!
三天之后,一定将所有的粮食和绫罗绸缎以及账本都送到寻王府上。
请王妃饶命!”那卫官猛磕头。
“所以是铁了心,要饿死殿下?”冷清浅走到架前,随手翻了几堆,拿起其中一堆账本,转身就走。
“王妃,王妃,您干嘛拿走账本?”那卫官忙移跪到冷清浅面前,“王妃,您这是一定要臣死吗?
臣刚刚升任这卫官,其中许多事,实在不关臣的事啊!
”
说完嚎啕大哭,继续磕头不止。
“行了,我拿走账本,三日为限。
绫罗绸缎,十日为限。
马车我就不自己花钱雇了,这是利息。”冷清浅往外走。
“谢王妃!谢王妃!”那卫官磕头,涕泪纵横,伏地不起。
走入擎天大柱的长廊,那全叶上前几步,低声道:“王妃,东西给我拿吧!”
“不用了,这点账本老子还是搬得动。”冷清浅淡淡地道。
“毕竟伤重,贤郡主的护卫,使用的都是铁钉鞭……”他再上前两步,伸手拿她的账本。
“我乃贱民,这点伤算个毛线啊?
倒是那金尊玉贵的贤郡主,抢别人的府邸,打别人,都是正义,都是委屈。
你且前去安慰一番吧!”冷清浅笑。
“她的父亲,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历?”全叶忙解释。
“不想知道。”冷清浅冷笑,“方才,你说什么来着?恩怨两清?
我同意,再见。”
冷清浅上了马车,将那堆账本扔在马车中间,直接坐下。
“怎么啦?气成这样?”月钦寻问,瞄了一眼那堆账本,扭头看她。
“替你拿回一颗人头,现在就看这颗人头值不值你的俸禄了。”冷清浅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