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手下的动作还在继续,“你后来没自己去查?”她可不觉得花无极是一个任由好奇埋在心底的人。
“查过,不过……”花无极抿了抿嘴,“云姨似乎自己不愿意提起往事,我便无法向她求证查来的结果,而且按所查所知来看,云姨身世也没什么特别,大概是因为脸上的伤才让她独居不肯与他人往来吧。”
“好了。”林易秋抽离了手帕。刚才的话题只是她故意而为之,内容倒是没真正听到心里去,这会好了,她几乎就已经将刚才的话都忘光了。
花无极刚睁开眼,却见林易秋突然凑近,“等等,还有一点。”
林易秋发现他的眉稍也有一点毒汁,便伸手过去擦。
花无极长长的睫毛微颤,眸子里映出林易秋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跟刚才一样,而不同的是,他现在睁着眼睛,她娇俏的鼻梁似乎就贴在他的鼻梁上方,她粉嫩的唇瓣仿佛在他唇上若有若无地扫过。花无极只觉得喉头发紧,呼吸都有点不畅顺起来。心底里有股冲动,脑子里有个声音:吻上去吻上去。
“这下真的好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林易秋抽身离开,也让花无极有了呼吸的空间。
“
咦,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中毒了吧。”林易秋看着一脸通红的花无极立即担心起来。蟾蜍之毒不容小觑,万一真中毒了那分分名钟就是一命一条,这还是华国大将军的命,十个她也不够赔的。
看着林易秋紧张,花无极莫名地有种幸福感,他想将这种幸福感再延长一点点。
“我觉得有点呼吸不畅顺。”他突然捂着小胸口。当然这个胸口不算小了,话也是大实话,他的确面红耳赤外加呼吸不畅顺。
可是林易秋却被吓到了。
所谓不知才不惧,而她深知蟾酥毒之剧足以致命,一般人中毒后立即便会呼吸急促,肌肉痉挛,心率失常,血压下降,甚至最后死亡。注射阿托品这类药物对此有一定的解毒作用,可是这是古代,她哪里去找阿托品注射,就算是含有阿托品类物质的草药此时也一时寻不得。
她以为今天自己做的措施已经够了,就算是皮肤偶尔溅到一些也可以用紫草汁去掉,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你快躺平。”林易秋一脸苍白,不等花无极自己反应已经双手抓着他的肩推他躺平在地上,“还有什么不舒服,有没有心慌想吐,会不会头昏目眩?”
花无极原本只是想扮扮病人寻求温柔的照顾,可是没想到将林易秋吓成这样,看着她小脸发白,有些后悔,却又不敢承认自己说谎做假,只得慢慢假意调整呼吸,装着稍有好转的样子道:“没事,现在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一边的小六既看不穿花无极的假装,又不明白林易秋的紧张,只是不忍心林易秋害怕,便道:“林姐姐,三爷壮得比老虎还壮,一只癞蛤蟆的毒能奈他如何。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林易秋摇头,“你小孩子哪里知道蟾蜍之毒。”
她还是不放心,突然趴了下去,将耳朵贴到花无极左胸处。
虽然没有心电图仪,没有听诊器,但她还有耳朵嘛,刚才一急都忘了听他心率了。
花无极刚有点畅顺的呼吸被林易秋这一举动吓得又呼吸不畅了。她居然整个贴在他的胸膛,女子特有的柔软就轻轻压在他腹肌之上,任他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由也无法在这种情形下处之泰然吧。
林易秋听了一会儿皱起眉来,轻轻拍他的右胸,“喂,调整呼吸,深长匀速点,你这样大声喘气杂音太多,我听不清心率了。”好像心率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却又不是蟾酥
中毒之症,奇怪了。
花无极只有极力忍耐住心中激荡,终于呼吸正常下来,林易秋听了一会儿,确定心率和心律都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地离开了他胸膛。
“还好还好,应该是一点点毒汁通过眼睛吸引进血液引起了一过性刺激性反应。”林易秋拍了拍手,指挥一边看热闹的小六,“去,把那片大荷叶拿过来给你三爷遮着头,让他再躺会,反正我的蟾酥也要晒一会儿干透了才方便带走。”
小六可不愿意一直呆在这里做伞柱子,将手里的荷叶递给林易秋,“你给三爷撑着,我去田里抓几尾鱼回去。”
刚才林易秋也发现了,这块田的主人很是聪明,反正种稻水蓄得深,便在水里养着好些鲤鱼。她想小六小孩子心性哪里坐得住,加上已经过了这么久,那小蛇咬出的伤口已经结了,还不如由得他去玩一会儿,“去抓吧,别弄坏了人家种的苗子,一会儿抓了多少鱼再让你三爷按价算给人家好了。”
小六一听可以,立即就蹦出去了。
林易秋为花无极撑着荷叶,投下阴凉,可是不一会儿她便累了,撑伞可不是一个好活儿。她见花无极两眼闭紧,好半天没说话了,怕
是睡了,抬起左手腕小声吩咐:“小白,快出来,做伞柱子。”
左手腕上的手镯立即变成了一只小白蚕。小白伸了个懒腰,轻蔑地瞄了一边地上躺着的花无极,在林易秋面前打出光字:“就这么个小白脸也值秋秋紧张,听我一句话,男人不能惯,惯坏了就难改了。”
林易秋一双秀眉拧成索扭来扭去,小手指去戳那个现在动不动就给她这个主人上课的小白,“赶紧地,再啰嗦信不信把你的程序改了,叫你去做马桶。”
小白那条金属眉毛顿时抽了起来,马桶……这么低级的东西也配它的身份!
小眼神又委屈又气愤,打出一行字,“就知道欺负小白我,有本事欺负你那个小白脸去。”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小白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地变成了伞柱子,林易秋将荷叶梗插入小白做成的那个圈,满意地又拍了拍它,这才乖嘛。
小白把嘴角一撇,哼!干脆紧紧地琐上了眼睛,这么没出息的主人,没眼看。
阴凉有风,躺下来的林易秋不一会儿也睡着了,一边的花无极却眼皮轻掀睁开眼来。望了望身边的女子,又望了望那荷叶下面的金属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