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御营前军统制张俊,以及奉国军节度使刘光世,各自带着自家召集的大军来到了扬州城下。
他们在安排好大军于城外安营扎寨后,便一同踏入城内准备面见官家。
“伯英兄,你此前可都听说了吗,前不久有一支为数好几百人的金军骑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到了扬州城下,着实是让人倍感震惊呢。”
行走在入宫路上,刘光世看向久日不见的张俊随口说道:“而且当日最后还是由官家亲自率领御营将士们,主动出城应战并成功打退了这支骑兵呢,杀得这支骑兵是伤亡过半,此消息让我听着更是感觉匪夷所思。”
“平叔兄既然都知道,我又岂能不知呢。”
张俊缓缓述说道:“而且据我所知,近日所发生的还不仅仅只有这扬州城下一战,还有那御营左副都统苗傅,率领本部兵马又在横山打了一场大胜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
“谁?苗傅?还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
刘光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太确定的说道:“就苗傅这小子他也能打大胜仗?难道横山也出现贼寇了吗?”
说着还自顾自的补充道:“可是也不对呀,横山那地儿名虽然有个山字,但高山深山什么的并不多,应该不是一个好的藏贼之地吧,那这大胜仗又从何而来?”
只见张俊微微一笑说道:“平叔兄你恐怕是误会了,这苗傅在横山打的大胜仗,可不是普通的剿贼之功,而是斩杀金兵上千人之战功?”
“什么?”
刘光世闻言不由一愣,当场惊呼道:“就苗傅那点儿本领,还能在战场上斩杀金兵上千人?伯英兄你莫不是在说笑?”
这苗傅是什么成色别人不知道,难道他刘光世还能不知道吗。
因为苗傅就是他刘光世给顺水推舟举荐上去的,曾经苗傅都还只是他的部下呢,若苗傅真有这么厉害的话他又岂能不知。
怎么的,如今多日不见立刻摇身一变,一下子这本领都长了这么多了吗。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刘光世自认对于苗傅的情况还是挺了解的。
苗傅出身将门,他的祖父可是官至殿前都指挥使,乃是大宋第一等级别的武职了。
有了这层背景在,但凡苗傅真有许些本事的话,昔日也不至于在他的手底下混了。
就苗傅那成色,平时吹吹牛皮还成,论其实力甚至连一般般都算不上,也就比那极会蛊惑官家的王渊好上一些,又怎么可能打得败金人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张俊看着刘光世满脸不相信的模样,也并未多加解释,反正爱信不信吧,多说也无益。
而刘光世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继而另外问道:“伯英兄,此次官家这么着急的让我们来到扬州,而且还让我们带多少大军就带多少大军前来,你说这是为何?难道就因为这些事情?”
张俊不动声色的瞥了刘光世一眼,你当然不知道了,你的目光都已经望着江那头去了,你能知道什么。
不过刘光世现在毕竟是已经建节的将领了,虽然没有直属关系,但论其级别可要比他大,所以这点儿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在停顿片刻后,张俊才随口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现在有数万金军已经南下了,如今正在攻打楚州一带。”
“不过想来现在楚州早已被攻破了,想必金军此时正在继续南下的路上。”
这说起楚州来,张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韩世忠。
韩世忠所驻防的淮阳就在楚州的附近,楚州被攻,他那儿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特别是他的脑袋比较硬,肯定会选择不自量力的上去与金人碰一碰。
不过最后的结果嘛,也可想而知,韩世忠必败无疑,若是他还算聪明的话,说不定已经跑到哪儿去躲着了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