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闻听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叫骗吃骗喝,还擅自收其族中直系弟子为侍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可是堂堂正正来这里报名,成为缪家的客卿,其他的事不都是缪家安排的么,与他何干,这修士好生无礼。
“你是何人?在下是按照贵家族的招募榜,被礼聘为客卿,住在此地也是缪家的安排,连同这两位道友前来帮忙打理,也是族中的安排,在下从未向族里提过任何要求。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无视缪家的规矩,跑到这里来撒野,这才真的是当缪家无人吧?”
这人看上去在缪家颇有地位,身后跟随的几人中竟有两名筑基修士,或许是廖家的核心弟子,否则怎会如此嚣张。方言不愿无缘无故卷入这种纷争,大家族内部错综复杂,他一个外人何必掺和进去,再说他很快就要离开此地,并不想节外生枝。
若非这人口气太大,又对方言出言不逊,方言都会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一番,犯不着为些莫名奇妙的事情自找麻烦。可这人明显是来找事的,想躲也躲不过,既然如此方言也没有半点客气,既为自己辩解两句,又强硬地把话给他顶了回去。
“哼,少在这里巧言令色,你没有对族里提出任何要求,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得了我缪家天大好处,却又想在这里卖乖,筑基修士又如何,老子根本看不上眼。我来问你,你没有开口,缪宁为何会被派到这里来?你没有开口,族里为何又会把缪宁许配给你?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修士,凭什么带走我缪家最漂亮的女弟子?”
见方言态度从容,回答的有理有据,甚至反过来指责他无视缪家的规矩,令这名修士顿时火起,一脸气急败坏。随后此人越说越激动,有的没有的张口就来。可是他如此气愤填膺的胡言乱语,核心就是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缪宁。
话说到这等地步,方言又如何不明白,此人八成早就看上缪宁,而家族好像有意要将她送与方言,却被此人抢先得知。这才急匆匆地跑来,闯入方言的住处。知道缪宁的身世之后。方言忽然有些明悟,或许缪家还真有这个想法,既可以借此笼络住方言,又能把这名日益出众,如今已然像个烫手山芋般的女弟子送出去。
缪家倒是打的好算盘,让方言将缪宁带到遥远的新址,彻底解决这个大麻烦,也算是对这父女二人有个交代。可他们并没有问过方言,而是故意让缪宁来他这里做侍女。试探方言的反应,可能见他们这些天相处的还算融洽,就此才真的动了心思。
谁成想此事却被族中之人泄露出去,最后又传到此人耳中。缪宁姿色出众,族中仰慕她的年轻人定然不少,除了眼前之人,恐怕缪家还有大把弟子。可他们都是本家子弟。身居相同的血脉,又如何能明目张胆地联姻,西州的风气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可这事关家族血脉遗传,绝不可能简单地随意处置。
所以此人既然是缪家子弟,他就根本不可能将缪宁据为己有。但他已经对缪宁迷恋至深,竟然一时冲动来找方言理论,让方言既心生气恼,又不觉有些好笑。而作为这场争论起因的缪宁,此时在一旁无所适从,只得一脸通红地尽量向身后躲闪。
方言正欲开口,却见几名修士匆匆赶来。当先一人方言认识,正是那名接待过他的圆脸女修。只见她一进来就跑到那人身前,劈头盖脸地说道:“三哥你在胡说些什么,缪宁妹妹来这里是家族给她的任务,与人家严前辈何干?”
谁知这人非但半句劝解都听不进去,反倒把脖子一梗,恶声恶气地说道:“小妹你少为他说好话,姓严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一个单身散修,何必要跟着缪家前去开疆,在迷雾山呆着不是挺好么。来我们家必有所图,这一点傻子才看不出来,哼,无非是想要人财兼得,倒是打起了好主意。你这么护着他,莫非是得了他什么好处,还是被他花言巧语给迷惑了,这件事谁来说都没用。”
而另外几人却连忙向方言劝解,两下说合,想要就此将此事平息,毕竟闹出去谁也不好看。方言此时也才知道,这名嚣张的炼气修士名为缪克,是缪家嫡系一脉,那几人就是他的跟班。
想来这种人横行霸道惯了,在自家族中更是胡作非为,而且这缪克一眼看去就是那种沉迷女色之人,怎能轻易放过缪宁这等尤物。即使不能明媒正娶,也要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身边,恐怕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禁脔。族里他不敢去强争,就带人来吓唬方言,想让方言自己罢手,也能遂了他的心愿。
圆脸女修被缪克这么一说,登时大怒不已。她的出身修为,甚至在族中地位,哪一样都不比缪克差,如何能听得进这些话,当即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我有没有得好处,自有族中公断,还轮不到三哥你来管。再说缪宁妹妹的去留,自有族中长辈操心,你又操的哪门子闲心,还任意污蔑人家严前辈,你才真的是个傻子。”
这女子着实泼辣,话一出口,缪克顿时哑口无言,正要开腔強争几句,孰料圆脸女修冷哼一声又说道:“缪宁是我缪家子弟,哪里由得你这个当族兄的随便置喙。严前辈怎么了,人家光明正大来应聘的客卿,没有好处来我缪家作甚,就算是人财兼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这番话再一出,整个客厅都变得鸦雀无声,对于缪克,恐怕此地也只有这名泼辣的女修敢这么说,其他人如何敢乱言。而缪克此刻已然羞怒交加,脸涨得通红,就像是身上一块丑陋的伤疤被当着众人的面揭起,连脖子上都青筋爆起。
“胡说,缪宁就是我缪家的人,谁也不能将她带走,想要带她离去就从老子身上踩过去。今天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吃了豹子胆,敢和老子作对。”缪克忽然咆哮起来,圆脸女修一席话,非但未能起到半点压制之用,反倒激起了他的少爷脾气,人也变得有些癫狂。
“够了!缪克,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这是族中安排客卿休息之地,你一个低阶弟子,又在族中没有半点职司,有什么资格来到这里。带着你的人出去,现在就滚,否则我去喊执法长老前来。”圆脸女修并不怕他,恶狠狠地冲他喊道,显然也动了真火。
方言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这两名缪家的嫡系子弟,竟然撕破脸皮在这里争吵起来,而那名圆脸女修倒还仗义,自使至终都在为他说话,并未分什么远近亲疏,方言自然也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观。
谁成想他刚刚挤到面前,缪克疯狂地向他喊道:“严方,你可有胆量和老子决斗,有种的就自己站出来,我们缪家不要那种只有修为的怂包。你敢么,生死擂台,到底敢是不敢,否则你就自己滚出缪家,我缪家可不收这样的垃圾修士。”
此时缪克双眼通红,已近疯魔,此人竟然为了得到同族姐妹,要与方言决斗,缪家怎会有这样的疯子。而且以西州这边的习俗,一旦有修士向自己发出挑战,若是不敢应战的话,就必须接受对方的条件,否则必定会遭受所有人的唾弃,甚至围攻。魔修好斗,崇尚勇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缪克已无他法,居然以决斗相威胁,若是方言惧怕,只有乖乖按他说的做,灰溜溜地滚出缪家,其他人谁也不能插手。方言自是知道这个规矩,心里顿时恼怒不已,他根本就无心缪宁,卷入此人的这段孽缘中,这件事对他简直是无妄之灾。
再说方言因为缪无常之事,躲避缪宁都来不及,如何会与她纠缠不清,那更是一段孽缘,必须在还未有任何苗头之时就彻底斩断。本来这些狗血之事,方言最不愿意招惹,可此人既然当面发出决斗之邀,按照西州的规矩,方言就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疯了!缪克,严前辈是我们家请来的客卿,你怎能对他发出生死挑战,立刻将原话收回。再说了,你一个炼气修士,又如何会是严前辈的对手,还是不要自寻死路的好。”圆脸女修已然大惊失色,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连忙大声喝止。
“我自然不是对手,不是还有胡班么?按规矩他代我出手有何不可,或是由他亲自向姓严的发出挑战?怎么样,敢还是不敢!”胡班就是此人身旁的筑基期护卫,修为与方言相仿,不过此人看上去对他颇有信心。
就连身旁之人也不住地暗示方言,朝他挤眉弄眼,可能这名叫做胡班的筑基修士,在缪家已经名声在外,让他们对方言都不看好,示意他不要接招,毕竟和名声相比,小命更重要。
方言其实也不愿意与他争斗,原因倒非害怕,而是这场争斗的起因实在无聊,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就与人论生死,这不是方言的风格。
“决斗?在下为何要与人决斗,你说缪家已经将缪宁道友许给在下,可谁又来这里说起过,在下同意了么?简直莫名奇妙。在下还是那句话,来到缪家只为前往迷天城参加招募,从未向族中提过任何要求,信与不信与在下无关。”方言冷冷地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