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言傻乎乎地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纪姣姣身上：“哦！王爷是在说姣姣吗，姣姣是我五妹妹！”
他还有点小献宝。
谢偃怔愣，纪姣姣——
可不就是纪家那个从乡野找回来的女儿吗，听说一到京城就重病卧床，以为是没救了，结果一夜鱼龙换，五小姐平安无事，反倒是六小姐不治身亡。
病秧子成了个手段高妙的小道姑。
纪姣姣这会也反应过来，原来是把她当成了纨绔的小童养媳。
“……”
不至于，她眼光真不至于那么差！
纪明言没察觉这其中的微妙，低头发现谢偃的锦衣袖袍上居然也满是污血，瞬间脸都垮了：“莫不是我这妹妹冲撞了王爷，她初到京城不认得您，还望王爷恕罪！”
姑苏清了清嗓子：“四公子，王爷与纪小姐并非初见。”
他本来也以为她是不懂规矩的乡野道姑，没想到这捅了屋顶来采花的居然是武安侯家的小千金。
“吓？”纪明言摸不着头脑。
谢偃眸光轻潋扫过纪姣姣的小脸：“五小姐没有冲撞本王，相反，她还救了人。”
这下真把纪老四给整糊涂了。
趁着慧灵首座来询问御王如何处理灵石寺的后事，他带着妹妹回到客房。
“姣姣，你快告诉我，你和王爷是什么时候有一腿儿……哦，不是，是一面之缘的？”
纪姣姣眼角抽抽，知道四哥唠叨，没想到还是个八卦仔！
“添香阁。”
“哦……啊！”纪明言如遭雷击，“那天你说那个命不久矣的，不会就是御王殿下吧！”
完了完了！
在谢偃面前说他要死翘翘，岂不是把侯府送上了断头台。
“是他让我实话实说的，你怕什么？”纪姣姣一边搭话，一边跟个小蝴蝶一样忙进忙出跑不停。
她带来了宝贝香炉。
今日大破灵石寺肉身罗汉，别人或许看不到，但她很清楚，如今铺天盖地都是还没被超度的怨念在游荡。
她起了一个经幡，在园中插上香柱。
小香炉的盖子不断磕碰，显然嘎巴嘴吃的欢，肉眼可见的冒出了淡淡青烟，连玉炉上的裂纹都有悄悄愈合的迹象。
发了发了，这下发了！
不同于纪姣姣的眉开眼笑，纪明言现在看着手里的烤鸭都觉得这是自己吃的最后一顿丰盛的断头饭。
“姣姣呀，下回遇到这些个位高权重的，你就委婉些，哪怕说点好话也成。”纪明言苦口婆心，万一遇到个暴脾气，一言不合拿刀就砍怎么办，姣姣这细皮嫩肉哪挨的住。
“要听好话，何必来找我？”纪姣姣不以为意，抢过烤鸭就啃，折腾了半个晚上，她已经饿坏了，“不过我有些好奇，御王武艺非凡，为什么没有军功？”
谢偃能参与内政、勘察要案，说明皇帝十分倚重，连受宠的沅嘉公主都不敢忤逆半分，可见他的威信和地位。
这个年纪的皇亲国戚谁不是已经建功立业。
“你又瞧出什么了？”
“他身负七杀，七杀属金，金乃刀刃兵器，御王生就是个征战疆场的杀神。”
“姣姣好本事！”
纪明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每句神叨听起来都有理有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