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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高欢起家

东汉末年。

被幽禁在皇宫中的刘协心中郁闷,前几次直播中已经透露自己会被逼迫禅位给曹丕,可他的身边左右都是曹操的眼线,他也只能暗自神伤,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在看到元子攸手刃权臣尔朱荣后,刘协精神一振暗中思量:“曹贼不日便会死去,外有孙刘为曹丕后患,我若伺机杀之,社稷可转危为安。”

但当他看完了元子攸的下场,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刘协自幼时便身处乱世,被权臣所掌控,虽然偶有反抗曹操的举动,可终究还是被曹操以雷霆之势镇压下去。

刘协的内心虽有不甘,但同时也畏惧着。见到了元子攸的下场,再加上曹操早已走完了篡位的所有流程,只差临门一脚了,刘协终究还是缺少拼死一搏的勇气。他看了一眼殿外的侍卫,都是曹操安排的,他还是放弃了挣扎,总归自己性命无忧。

此时的曹操父子,曹丕担忧的询问曹操:“陛下那里,父亲可要再增加些人手?”

曹操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父子比这尔朱荣根基深厚,这天下都是为父亲手打下来的,元子攸杀尔朱荣尚且不能保全,更何况刘协呢?再者孤已时日无多,倒是你要小心行事,莫要轻率无备,让人抓住机会。你若被刺虽于大局无碍,但终究不免生乱。”

【尔朱荣已死,元子攸被尔朱兆杀死,看起来北魏的天下似乎要落在尔朱兆的手中,可尔朱兆实在不是那块料,在尔朱荣死后,其部下人心浮动,其中有个人叫——高欢。】

【高欢出自北魏六镇,他出身贫寒,从小被寄养在姐姐家里,由姐夫抚养长大。长大后,高欢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机遇。】

【不知道是看出了高欢的不凡,还是高欢长的实在太好看了,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正在城墙上干活的高欢,被北地豪门娄家的大小姐娄昭君看上了,不仅主动派遣婢女联络,投怀送抱,还不顾家中的反对,带着大批嫁妆义无反顾的嫁给了高欢。】

【高欢由此获得了起家的第一笔资金,正是由于娄昭君的资助,高欢才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匹马,和一堆丰厚的嫁妆。】

【在这之后,有一次高欢去洛阳办事,恰好见识到了胡太后主政后期洛阳生乱,百官奢靡无度,国家纲纪废弛。回到六镇后,他就跟朋友家人说,执政者如此荒唐,乱世恐怕不久就要到来,还珍惜钱财做什么呢?】

【从此以后,高欢散尽家财,各处结交豪杰。后来六镇起义爆发,高欢敏锐的察觉到了起义首领葛荣的无能,认为起义军虽然声势浩大,但终究还是无法成大事,于是在昔日好友刘贵的帮助下,高欢叛逃到了尔朱荣这边。】

【起初,高欢并不受尔朱荣的重视,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某次高欢给尔朱荣主动献策道:如今天子年纪渐长而太后淫乱,帝后之间的矛盾必然会爆发。所以,您何不趁机以清君侧为名,成就霸业呢?】

【这话正中了尔朱荣的心思,由此尔朱荣觉得高欢见识不凡,将高欢引为心腹。】

【若是尔朱荣不死,那高欢也只能继续在尔朱荣手下潜伏,尔朱荣只比高欢大了三岁,他想熬死尔朱荣都做不到,可天赐良机,尔朱荣轻率无备被元子攸所杀,高欢的机会又一次到来了。】

【尔朱荣死后,尔朱兆自觉是尔朱荣的侄子,尔朱荣儿子也和尔朱荣一起被元子攸所杀,那么自己应当继承尔朱氏的权利,继续掌控朝政。可尔朱荣突然死亡,在死前尔朱荣根本没预料到此事,因此尔朱荣将尔朱氏的权柄分散给自己的亲族,让族人在四方镇守,加强尔朱家的权威,为日后的篡位做准备。】

【尔朱荣死的突然,这就导致尔朱兆手中实力不足,无法完全的压服尔朱荣留下的各方势力,尔朱家内斗不休,这就更加给了高欢机会。】

【高欢哄骗尔朱兆,令尔朱兆觉得高欢是自己的心腹,于是将二十万六镇投降的镇民尽数交给了高欢。而这些六镇居民,正是日后高欢争霸天下的重要军事力量,也是一举奠定北齐立国的基础。】

【高欢带领士卒来到河北之地,在这里高欢高举义旗,宣布讨伐尔朱氏,要匡扶北魏江山。尔朱兆大怒,亲自率领士兵前来讨伐,可尔朱氏内部不和,高欢只用了一个离间计就让他们自顾不暇。】

【一年后,尔朱兆兵败自缢身死。此时的高欢,已经完全取代了尔朱荣当年的地位与声望。他废掉了尔朱兆立的皇帝,迎立孝武帝元修上位,他则进位大丞相,成为北魏王朝实际上的统治者。】

【高欢自从击败尔朱兆后,再次启用了尔朱荣的操作模式,放皇帝在洛阳,自己则在大本营晋阳遥控指挥。】

【这种模式,正是曹操开创的“霸府政治”,自从曹操以来,北方政权的权臣好像都习惯于这种统治方式,曹操如此,尔朱荣如此,如今高欢也是如此。】

【这种远程遥控的好处有两个地方,首先是权臣本人肯定是不愿意时常见到皇帝的,权臣名义是还是臣,虽然皇帝是自己立的,但你还是要行君臣之礼。要是不行礼会导致天子权威消失,自己的正当性也会被削弱。若是行礼,心里不爽不说,还好削弱自己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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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就是,权臣得权力来源未必在国家首都附近,待在自己的大本营,不仅安全,还更容易掌握权力的根本。】

【可这样一来,问题也随之而来,权臣在遥控中央的同时,还要对皇帝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否则一个拥有皇帝名义的反对者,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一点,曹操就做的非常好。自从击败袁绍后,曹操身处邺城十几年,始终将汉献帝牢牢控制在手里。但后面专权的司马氏,显然手腕就不够。司马氏的掌权者要一直待在洛阳,生怕远离皇帝以后被人抓住机会翻盘。淮南三叛时,司马昭甚至带着魏国的皇帝、太后一起随军出征。】

【到了高欢这里,元修显然是很有想法的,他绝不甘心只做一个傀儡皇帝。高欢在进入洛阳后,安排好了洛阳的人事,他就带着大丞相的职位返回了老巢晋阳,遥控中央朝廷。】

【孝武帝并非是小皇帝,他一心要掌握实权。凭借皇帝的身份,他在洛阳左搞右搞,竟真的把高欢安排在洛阳的人清理干净了。当时洛阳城中高欢安排的高乾、封隆之、孙腾、娄昭等人纷纷被元修逼出了洛阳。】

【元修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对外声称要南下讨伐萧梁,实际上他是想要带兵北上,偷袭高欢。可老谋深算的高欢压根就没给他机会,不讲武德的直接率领大军南下,声称要清君侧。】

【两边实力差距过于明显,元修百般权衡,觉得自己肯定难逃一死,高欢一定会废黜自己另立新君,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思量再三,元修决定投奔关中。】

【此时在掌控关中的人是宇泰,宇泰和高欢有矛盾,关中也是高欢没有完全涉足的地方,于是元修西逃入关中,投奔了宇泰。】

【等到高欢率大军来到洛阳后,洛阳已经人去楼空。高欢反复劝说元修回到洛阳,可元修就是已读不回。据记载,高欢给元修上“凡四十启”,但元修却一封信都没回。】

【最后一封信上,高欢是这么说的:“陛下若远赐一制,许还京洛,臣当帅勒武,式清宫禁。若返正无日,则七庙不可无主,万国须有所归,臣宁负陛下,不负社稷。”】

【高欢的意思就是,你要再不回来,那我不能辜负社稷,就只能另立新君了。元修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

【高欢也不装了,他在之前就已经打算再立一个皇帝了。本来选中的人是清河王元亶,高欢已经任命他为大司马,全权处理国家政务。】

【可元亶还没即位,就“出入已称警跸”,而且刚愎自用,唯我独尊,根本不把高欢放在眼里。高欢生怕再搞出第二个元修来,那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高欢将元亶赶下台,迎立元亶的世子,时年十一岁的元善见为帝。同年十月十七日,元善见在洛阳城东北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天平。】

【而这个元善见正是贡献了那句名言的皇帝,那句名言就是:陛下何故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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