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内力一输进智友大师的体内,智友大师便大为惊骇,这样纯阳且霸道的内力,世间少有,他本也是类似的内力,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秦岭等于是在用自己的命救他,这让智友大师对这个孩子有了重新的看法,秦岭的内力让他有些难以承受,可他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内伤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直到最后,秦岭被智友大师的内力反冲,吐出一口血来。
秦峻没有给自己调息,在一旁守着秦岭,按他的想法是,他什么时候调息都来得及,可秦岭是在以命搏命,自己武功虽然不济,但至少可以在关键时刻将秦岭从危难之间解救出来。
秦岭看着大家都没事,会心的一笑,然后栽倒在秦峻的怀里。
郑望予他们一赶到,就看到眼前的几个人伤的伤晕的晕,没个全乎人,旁边还有两个孩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没想到,连智友大师都拜下阵来。
众人找了间废弃已久的庙宇,准备好好调息一下,郑望予一路上问了灵阳和秦峻很多次发生了什么,可二人都是三缄其口,闭口不言,这让郑望予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秦峻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他们门派弟子就在附近的事,不过也没其他多言,他们之间的恩怨没人在意,只是希望赵羡庭能让他们门派的人将那两个孩子平安的送回去,几日相处下来,秦峻能看得出来,这个赵羡庭比郑望予要稳重的多。
秦峻收拾好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让秦岭打坐调息,自己和灵阳无形中产生了默契,一起去拾了干柴,起了火,做了些简单的吃食,灵阳之前虽然责怪秦岭,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秦岭救了他们诸多的人。
出门在外,总是不能讲究太多,囫囵个饱就行了,灵阳盛好一碗粥先给了智友大师,回头看郑望予他们也各自盛了一碗,灵阳气不过,一把抢过来将粥交给秦峻,示意他给秦岭送过去。
秦峻本不想在此刻收到关注,可既然灵阳给了,也不好拒绝,只好打个圆场:“多谢!也谢谢郑公子!”
郑望予也看得出来秦岭伤的重,嘟囔着:“还不是自己武学不济?没本事逞什么能?”
灵阳刚要和他争辩,便被秦峻拦了下来,给他递了个眼色,看向智友大师的方向,那粥分毫没动,灵阳也顾不得其他,跑向了师父身边。
阿岭看着粥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以前路伯不精通膳食,能入口的只有粥,至于现在一看见白粥就没什么食欲,秦峻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秦岭发给大家的点心,秦峻一直没有吃,包裹的和新鲜的一样。本来想着弟弟爱吃,便将自己的那份留了出来,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吃到。
秦岭本身就白,如今又受了伤,脸色是越发的清冷,不过秦岭天生一副笑颜,加上一双明的眸子,哪怕在这月色中,也透着光:“谢谢阿哥!”
秦峻一脸宠溺的看着秦岭:“喝点粥,别噎着了!”
“嗯!”
众人吃好之后,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计划,秦峻也拿着秦岭喝光了的碗从一边过来:“阿岭说,蝶姨受了重创,不宜疾行,我看过地图,穿过这片沙漠,我们就要到墨脱城了,墨脱离他们想去的地方也就还有一两日的路程,所以我们是在墨脱休憩半日,还是直接赶路?”
郑望予:“我听明白了,合着是他把蝶姨放走了?不是,你们几个就没拦着?”
智友大师睁开眼看着这个聒噪的少掌门,年轻人,还是太过于心浮气躁了:“瑶蝶的武学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厚!”
灵阳也迎合着说道:“接下来的计划也要从长计议!”
郑望予不屑的道:“他放走了蝶姨,你们还为他说话,一个小小的沧澜派,值得你们这么护着吗?难不成你们几个加起来还打不过一个蝶姨?”
此话一出,尴尬的并不是郑望予,而是智友大师和灵阳,秦峻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赵羡庭倒是看明白了,给了个台阶下:“秦二公子伤的重,我们还是在墨脱歇息半日吧!”
郑望予:“他伤的重就留在墨脱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啊!”
灵阳和智友大师相互看了一眼,这一趟要是没有秦岭,他们怕都逃不过一死,所以秦岭一定要去!
秦岭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气息倒是沉稳,只是脸色看上去,还是有些欠佳。
秦岭:“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顾忌我!”
秦峻担心秦岭,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疗伤,秦岭也乖乖的回到刚刚的位置,继续打坐疗伤。
郑望予也不顾及秦岭走没走远,翻了个白眼:“拖油瓶!”
赵羡庭也看不惯郑望予居高临下的姿态,虽然说他们两个都是各派派来的,可赵羡庭心里明白,他们身份有别,所以也只能迁就一些。
赵羡庭:“这样,明日到墨脱城我雇一辆马车,你们身上有伤的便坐马车,这样一来,即可养伤,亦可赶路。”
秦峻看向赵羡庭,眉眼中尽是感激:“也好,有劳了!”
郑望予:“装模作样!今天要是我在啊,肯定不能让蝶姨跑了!”
智友大师:“年轻人,莫打诳语!今日若不是秦少侠,那两个孩子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秦岭在隔壁的耳室听的是一清二楚,秦峻也不想和这样的人争辩什么,起身坐到秦岭身边,收拾被褥。
秦岭:“阿哥,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解决!”
秦峻放下手中的动作,温谦的模样总是能让人无条件的相信他:“阿岭,对错自在人心,而且很多事情,不能用对错来分辨,今日之事,你未必做的不对,阿哥相信你!”
秦岭凭借着自身的内力早就调息好了内伤,还帮着智友大师调息的差不多了。也不得不让智友大师称一句,少年英才。
墨脱城远比其他城池大的多,他们足足走了两天,才走出了墨脱城外,城外辽阔的让人看不见边际,吐蕃的城池就是如此,因为地域的问题,城与城之间相隔甚远,月光皎洁而又清冷,映出了六个的身影,其他门派的弟子是伤的伤,跑的跑,反正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几个人倒也没在意,反正留下的,也是有各自的盘算,按照他们的计划,不出明早,他们便会遇到蝶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