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马车内的人抓起一把土灰封住了玄度的伤口。
果然,阴气不再外泻。
“你是……”玄度感激地喘了口气。
“我家主子请道长前去,有要事相商。”
马车须臾不见了踪影。
纪姣姣和谢偃追到时,蛾子飞来飞去停留在妖道最后出现的地方。
“他用混了骨灰的坟土堵住伤口阻止了阴气扩散,所以飞蛾找不到气息。”纪姣姣只能将蛾子收回。
谢偃蹲下身查探。
“有人救走了他,地上还有湿泥,从痕迹看,是辆马车,还是四驾。”看来,是个大贵人。
京城作乱的水,还真深!
两人重新回到尚府。
恰好,尚薛知民从宫中回来,听自家夫人讲了来龙去脉,他怒不可遏:“不知老夫的女儿何时惹了纪小姐,你要如此咄咄逼人!”
纪姣姣指着院中七零八落的法坛:“薛莺请妖道杀人取脂,手上可不止十七八条人命。”
薛夫人立马狡辩:“胡说!我请大师来作法,不过是给女儿压压惊。”
薛知民当然相信自己的家人,昂首凛声:“莺儿平日虽然骄纵但从未伤天害理,纪小姐跑来说我们杀人放火,这简直不可理喻!王爷,您也陪着她一起胡闹吗?!”
他不能理解的是,御王殿下竟然动用云麾卫包围了府邸。
这可不是小事!
谢偃是亲眼见过灵体的,他理所当然道:“薛尚既然问心无愧,那就让本王见见薛莺。”
刚才姑苏一直守着,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薛小姐的房间。
薛尚气的跺脚:“好!既然王爷不给公道,那老夫自己讨!若是房内没有什么尸体妖法,老夫要将武安侯全府告到圣上面前!”
谢偃不吃威胁,冷笑:“尚大人若是想,连本王一同告了便是!来人,闯门!”
“不必!”
清脆的声音传来,薛莺竟然主动打开房门。
她的脸已经完好如初没有半点破绽,甚至光洁润泽比在观澜园所见更加细腻娇媚。
“王爷亲自前来,我怎能拒之门外?纪小姐一定是因为游园落水的事对我有所误解,我行的正坐的端,没有不可见人的地方。”
薛莺说着让开了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没有尸体,本小姐要纪姣姣在京城城楼,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地认错,还请王爷做个见证!”
纪姣姣丢的起自己的脸,丢的起整个侯府吗!
她本以为这能吓走那小丫头,没想到纪姣姣想也不想:“好。”
薛莺的闺房内是呛鼻的熏香,浓重的足以掩盖腥气。
没有尸体,没有血渍,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薛夫人幸灾乐祸:“看啊,我就说是纪小姐嫉妒莺儿的美貌才诬赖她炼邪术!”
薛莺镇定自若,来到谢偃身边挑拨。
“王爷莫要被那张清纯无辜的脸给骗了,纪小姐没回京城前流落民间,说不定她就是从山野村妇那儿学来这信口雌黄、造谣诬陷的本事,三言两语把您都给蛊惑了!今日,我定要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啊!”
她的搔首弄姿还没结束,嘴里就被灌满了水。
只见纪姣姣抓起桌上热茶,猛地泼在薛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