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
许尘一边骂着一边漫步于黄昏的都城街道。
虽然陆隐一再的客气,但是许尘依旧没有让对方送上一程,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漫无目的的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不是路人异样的目光,而是那种游离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在这个帝国首都,哪怕是深夜,都会喧闹异常,赌场青楼、灯红酒绿、充斥着令许尘感到糜烂的气息。
想想自己出生的家乡永安镇,哪里可是绝不会有如此的景象,天色一暗,永安镇的街道就会空荡荡一片,连店铺都不会有一家营业的。
其实,对比就是想念,而想念则是另一种期盼。
也许终究是逛累了,亦或是都城的夜色原本就没有那么吸引人,许尘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了。
这家客栈很普通,和他这个外乡人一样的普通,却有着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望乡。
一切还都要从长计议,任何事情都急不得。所以,许尘一开始就交了一个月的租金。
客栈的掌柜一看有土豪来袭,自然是殷勤至极,还给他安排了一个靠边的房间,这样会安静许多,许尘也是满意的很。
住进望乡客栈的开始几天,许尘并没有怎么出去走动,一是外面太过喧嚣,二是也不知道从何处打听关于兑山宗的消息。
所以许尘除了在房内修炼之外,就只会要上一壶茶,在客栈一楼大厅的一个角落静静的坐着。
直到有一天,也许是客栈的生意比较冷清,或是掌柜的对这个土豪少年有些兴趣,便礼貌的来到许尘面前,随意的攀谈起来。
掌柜的让小二上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微笑着坐到许尘的对面,轻声道:“您是赶考的学子?”
许尘本就闲的无聊,有人过来聊聊天也算是好事,还能从掌柜的嘴里了解一下都城的情况,所以并不反感,他礼貌的摇了摇头说:“哦,不是!”
“哦?那我看您天天都不出门,我还以为您是在房间彻夜苦读呢!哈哈!”
说完掌柜的爽朗一笑,表情极为亲切。
许尘对掌柜也颇有好感,轻声的问道:“莫非今年有科举考试?”
“哦!今年是没有啦!”
掌柜摆手道,“可是明年就会有,看来你还真的不是赶考的学子啊,这科举考试四年一次,但是很多偏远地方的学子为了这一朝,提前几年就来了,有的一次没有考中便继续留下苦读,我这店里也有好几位呢,有一位都五十多岁了,在都城都带了十好几年!”
掌柜讲的津津有味,大概平时也是很少聊天的原因,见到有人肯听他讲些都城的人趣事,便竹筒倒豆子的说起来。
讲到科举考试的场面,更是极尽夸张之词,把场面描绘的极其壮大。
就在许尘津津有味的听着时,掌柜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了许尘更大的兴趣,“那场面的宏大,也就只有兑山宗招收弟子才能有的一比了。”
“兑山宗?”
许尘的那根神经被挑了起来,试探的问道:“掌柜的!你说兑山宗的场面也很大?”
老掌柜一看许尘对兑山宗颇有兴趣,便又把话题引到兑山宗上了,“那怎么说是很大呢?那是相当大,甚至比科举的场面还要大上几分。”
许尘不知道是不是掌柜觉得自己对兑山宗感兴趣才这样说的,但是既然对方有些了解,那也不妨听听。
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展示自己的博闻强识,老掌柜兴致一起竟然根本停不下来,连手里的茶碗都很少拿起,只有实在说的口干舌燥时才匆匆的喝上一口。
“这兑山宗可是咱们帝国最牛的地方,没有之一!虽然科举很牛,但不是也有人说科举只不过是朝廷糊弄呆子的游戏吗?但是兑山宗可绝不是,我听父辈人说……”
说到这里,掌柜的声音略略的低了一点,像是怕被被人听到一样,“咱们当今的皇室当年就是凭借着兑山宗才打下天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兑山宗的地位绝对是这个。”
说着老掌柜竖起了大拇指,“甚至有人说,这兑山宗就是朝廷的兑山宗,也有人说这朝廷就是兑山宗的朝廷,你想想!”老掌柜满脸的自豪之色。
“哦?”
许尘表情惊讶,他没想到这掌柜的对兑山宗竟然如此的了解,轻声问道:“掌柜的!不是说兑山宗是很神秘的吗,您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哈哈!”
掌柜的哈哈一下,将后背沉沉的依在椅背上,得意的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世人都说兑山宗神秘,其实那只是没来过都城的人胡乱猜测的,兑山宗就在城外的兑卦山上,有什么神秘的,要不然给你将这些的人说的并不是兑山宗,而是蓝鸢阁。”
“蓝鸢阁?”
许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什么地方?”
“那也是兑山宗的呀,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说它神秘呢!”掌柜的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哦!”
许尘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老掌柜!那考进兑山宗难吗?”
“那还用问!当然难啦!”
掌柜的表情不可置否,“这科举考试是四年一届,可是兑山宗可是六年才会招一次弟子,你说难不难,而且收取的比例还特别低,比考中举人的比例还要低!”
说着,老掌柜叹了一口气,像是有无尽的感慨,悠悠道:“不过这些年倒是不像从前了,富家子弟和官宦人家的子弟,走走后门也就进了,不复往日啊!”感慨至深,像是忧国忧民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