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杨记还有会计三人在村委办公室,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向杨青黛和她拖来的黑娃娃。
空气中寂静到诡异。
“那个,需要把他送到卫生所吗?”杨青黛终于出言打破沉默,“他身上的伤口有些感染,我只是给他做了清洗跟消炎。”
杨记摇头,语气甚是无奈:“卫生所也没药,去了也是白去。”
大队长挠挠后脑勺,还是不甚确定的问她:“小杨知青,你说你是在青山上捡到这人的?”
“对呀,我去山上挖药材,看到他晕倒山里,担心会有野兽出没,就把他拖下山来。大队长放心,没人看到。”
这是有没有看到的问题吗?
是他一看就知道这黑娃娃不是他们村里人,是怀疑这黑娃娃是之前村里人说青山上有狼人的那个狼人。
“大队长,杨叔,你们说,他该不会是村民口中的‘狼人’吧?”开口的村里的会计,张国庆。
村委办公室三人,也就他蹲在黑娃娃身边这瞧瞧那看看。
“很有可能。”杨记说。
大队长更纠结了,“老杨,咋办。他现在昏迷不醒,总不能让咱几个扛着他去公安局吧?”
杨记拒绝,“你就被瞎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在咱们青山捡到,把他去了公安局,回头公安同志还得把他送回来。
这样,小张,帮大队长把这黑娃娃带去洗干净,我以青山大队的名义写份说明,给他申请一个临时身份,其他等找到他的亲人再说。”
“杨记,你们最好绑住他手脚,”杨青黛出声提醒,“看他四肢发育,很有可能是在野兽群中长大,我担心他醒来会野性难驯,伤了你们。还有,清洗的时候尽量避开上药的伤口,不要造成二次感染。”
有道理,大队长跟张会计找出一条粗麻绳,才带着黑娃娃去清洗。
“好的,谢谢小杨知青。”
杨记对她叮嘱很感兴趣,“小杨知青还懂医术?”
“懂一些中医药材。”能在末世苟那么久,没有治疗异能的她只能自学中医。
为什么不学西医?
没有生产西药的设备,没有西医治疗设备,学了也白学。
中医就不一样,万物皆可入药。
哪怕是路边一撮不起眼的野草,都有可能是救命良药。
再加上自己生活在万物都可煲汤的羊城,对于中药药性跟理解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学习起来毫不费力。
“有没有兴趣到卫生所去帮忙?”
这话说得杨记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大队卫生所的赤脚大夫都六十多岁,天天期盼着有人去接班,他才能退休。
“卫生所有药?”杨青黛明知故问。
杨记:……
杨青黛明白了,摊手:“没有药,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没啥用。”
“你不是懂中药药性吗?”杨记追问。
干脆自己来拖来一把椅子,杨青黛与杨记面对面坐着:“杨记,中药需要炮制才能用。不同的中药材炮制方法都不一样,咱大队有炮制器材么?”
杨记:……
村委办公室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叹口气,说了自己的想法:“青山上野生药材多,咱们大队可以挖些草药苗进行种植,成熟后卖给中医院,或是跟那边换炮制好的中药材。
路边、山上有不少成熟的药材,可以动员社员在农闲时间进行采摘。我可以教他们辨认药材,如何采摘。”
“这个事情我们需要商讨一下。”
杨青黛点点头,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挖社会主义社会的墙角,轻者批评教育,重者农场改造。
“幸亏小杨同志的提醒,”大队长人未到声先到。“真是小狼崽,都捆着手脚,我俩差点都制不住他。”
进来的两人有点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