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卞向阳瞅了一眼办公室门，小声地问道。尽管刚进入办公室时，钱芳芳就关上门，还从里面反锁起来，但他仍然不敢大声说话。
“痛经而已？说得轻巧！”钱芳芳对卞向阳的口气有些不满。没有经历过，就不能感同身受，有多少男人能真正地理解女人、心疼女人？
不过，她倒也没纠结于此，而是勾起嘴角坏笑：“你知道，治疗单身女人痛经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找男人？”卞向阳秒懂。
“聪明！”钱芳芳仍然喜眉笑眼的，“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下水道堵了，疏通一下就好了！”
“下水道？”卞向阳哑然失笑，“你这比喻，用得也太那啥了！对男人而言，如果在关键时候听见这话，那可是毁灭性打击，直接便能把激情和欲望瞬间给抹杀了……”
“这么不堪一击？”钱芳芳扑哧一声，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这样怎么行？你就没想过，坚强下去，多给你的主子弄几个疗程，帮她根除病根？哈哈！”
“我肾虚！”卞向阳觉得有点无趣，再这么聊下去可就过分了。他一脸漠然地看着钱芳芳，“不调侃了！我们这样拿领导闲言碎语的，不合适……”
“好吧！那聊点什么合适？”钱芳芳故意板起脸回道。但是，她又并没有消停的打算，“要不我们聊聊，怎么治疗一下你的肾虚？”
“不治了！”卞向阳看着钱芳芳白皙的脸庞，突然忍不住伸过手去端在她下巴上，“男人的肾脏就是祸根，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给卖了吧？有人要吗？能值多少钱？”
卖肾？
钱芳芳脑海里，一个熟悉的画面闪过，她想起了多年前的经历。不过，那经历与卞向阳，可没有什么关系！
万万没想到的是，卞向阳居然会这样捧着自己的脸，目光一下对上，心跳急剧加速。
但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让卞向阳端着脸：“留着吧！肉摊上的猪腰子我经常买，十块钱一只。不划算卖！你的双肾，没猪腰子大，留着干点别的吧……”
说完，钱芳芳闭上了眼睛。她猜测，卞向阳会吻过去，有些期待……
卞向阳起初的确有些冲动，所以才忍不住有这样的动作。然而，当钱芳芳双眼一闭，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白嫩的皮肤衬托下更加清晰可见，一张美人脸近在咫尺时，却又犹豫了……
他脑海里闪过汪丽丽，以及她的警告……
卞向阳放开了手。
钱芳芳满以为会迎来一波滚烫，正在万分期待之时，却感知到那两根手指离开了自己下巴，她像是将要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似的，赶紧伸出双手，一下抱在卞向阳腰间，踮起脚尖，用双唇向上搜索而去……
她舍不得放弃，不忍心错过！
卞向阳再也拒绝不了这样的火热，终于低下头去，伸出双手抱住钱芳芳的整颗脑袋，搓揉着她的头发，纵情享受别样风情……
……
好些年了，已经好些年了！
好些年，钱芳芳没有这样肆意放纵过自己了！
可是，就在她感觉自己慢慢被抽空，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之时，一件事情却突然闪进了脑海。
钱芳芳慌忙推开卞向阳：“不好，江自豪应该快到了。你赶紧离开这儿吧！”
“什么情况？”卞向阳伸出舌头，吐掉了黏在上面的发丝，有点意犹未尽，却又十分紧张，“他来干什么？”
“我告诉他，市长来看病，让他来看一下！”钱芳芳后悔不已。
她连问自己，怎么会那么傻，一方面明明知道卞向阳要来，明明很期待他来，另一方面却傻乎乎地通知江自豪，让他来找个理由，“凑巧”看一下刘丹……
几年了，自己与江自豪形同陌路，凭什么还要去关心他，连趁机讨巧这种事情，都还要帮他操心！
她继续说道：“按照时间来算，他应该快到了。被他看见，他能杀了我，也能杀了你！”
“要命！”卞向阳赶紧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这么喜欢杀人的吗？他杀过人吗？”
“说啥呢你？他一个处级领导，怎么可能杀人！”钱芳芳觉得卞向阳的问题实在有点刺耳，便阴下脸来，“赶紧滚吧！他不杀人，也不吃人，但你想被他看见吗？”
此时，卞向阳已经镇静了下来，恢复了常态。他走至门边，伸手拉着把手，呵呵一笑：“那我走了！”
“去吧！”钱芳芳摆手，但看着卞向阳那张帅气的脸，不舍之情又袭上心头，等卞向阳开了门，探头探脑地准备离开，她突然狞笑：“有个事你记住，姐姐也痛经！”
“啥？”卞向阳暗笑。
……
卞向阳到住院楼干部病房的时候，跨出电梯就看见了江自豪。此刻，他正站在病房外张望，抬起手想敲门，却又放了下来，他怕里面只有市长一个人在不合适……
回头看见卞向阳，他大喜：“向阳，市长是不是住这？”
“是的！江局长，你为什么不叫上嫂子一起来呢？”卞向阳满脑子里都是钱芳芳的影子，顺嘴就说道，“我听说嫂子就在这上班，你带着嫂子来，就更自然了！”
“哎呀，看我这脑子，不够用了。你说得极是！”江自豪伸手捶了一下脑门，“正巧我就在旁边，她告诉我市长在这，我该叫她一起来的，没想起来！”
“江局长，向阳，你们来了……”蓦然，病房门被打开了，金小桔探出头来，把江自豪和卞向阳吓了一跳，“市长听见你们说话了，都进来吧！”
……
“江局长，我听说你最近不怎么在状态？”一阵客气寒暄之后，刘丹死死地盯住江自豪，“这两年财政吃紧，市里压力空前，你可不能懈怠啊！要不，去上面跑，要不你就想个生财之道……”
“市长，我可不敢懈怠啊！”江自豪讪讪而笑，“一直在想办法呢！只是，现在省里也缺钱，不给。至于生财之道嘛，我目前还真没办法。不过，我在想……”
“你继续说……”刘丹仍然盯着江自豪。
“市长，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先盘活处置一批闲置国有资产应一下急……”江自豪说道。
见刘丹皱眉，担心她质疑自己就知道卖家产吃老本，又说道：“后期，我觉得市里还是应该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把投资做起来，把产业盘活，才能治本……”
江自豪虽然并没有说出什么良策，但刘丹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觉得，我们还有哪些资产可以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