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感觉像今天一样舒服,我坐在飞机上旁边是小妖,我低头俯瞰着大地上的点点人间,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在天上俯视着渺小的人间,顿时我心中豪迈万千,我幻想着我的背后有一件火焰色的披风,随风飘荡,立于九天之上主掌神罚!
“想什么呢?”小妖难得的温柔细语。
我低着头从幻想中强行拉扯回来,笑着看着她:“没想什么,第一次坐飞机难免有一些谨慎罢了,你有什么不舒服么?”我细心的问道。
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绅士,优雅问一个女士需要些什么。
我猛地回过神来,正准备接受着小妖的冷嘲热讽,却见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温柔的回道:“没什么,不用担心。”
我原先有些警惕的眼神渐渐的温柔了起来,温柔似水,我没有去想她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成这个样子,也没有想我自己应该怎么回应。
就好像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的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呼吸顿时由急促转变成微弱,就连胸腔的起伏也被我下意识的给降低了许多。
我面带笑意,但是也确实很谨慎的轻轻的,温柔的“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她很孤独,就像是末路狂徒,面对着夕阳余晖的武士,我轻轻地转过头见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翘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或许是幸福吧。
对我而言,此时的她就像是在完成遗愿的勇士,因为她在为她的意志而奋不顾身。
我侧着头,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云彩,太阳在云端之上显得更加的梦幻,虚假,在我看来此时的飞机就像是奔向死亡的幽灵客机。
我轻轻的转过头,不惊动小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我目光所及的所有,嘴角微微上翘。
你们也都在这架幽灵客机上啊!
从我肩膀上传来了微弱的热量,随之而来的是她轻轻地呼吸声。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无论男女,只要是愿意把她的头颅放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就说明这个人是她所信任的人。
感受着肩膀上的丝丝温暖和柔软我多么渴望着时间静止,就这么一直一直的,不受时间的约束,领悟这世间的最美好。
可是现实依旧是现实,我的寿命我再清楚不过,只有不到半年时间,而她的我不清楚,或许是半年,或许是七八个月,又或许是不久之后。
刘宁宁和程庚秋坐在我们前面,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好像是现在的作坛风起和商业趋势,我不懂,虽然我是一个没有名气的作家,然而也不会关注作坛,就像是我的不迎合市场所以买不好。
但是又何妨呢?生命本就不多,我已经把我最后的生命都倾注在那几本里,就像是秦始皇帝留下了万里长城,我也把我的几本留了下来,这些都不过是证明罢了,证明这个世界我来过。
......
说实话原本我是拒绝的,毕竟我是一个略微骄傲的人,不屑于用钱财来进入这一所所谓的县城第一学校。
而现实是我没考上,分数差了那么些,最后是在我堂哥就是县高中的班主任的帮助下交了一些钱就顺利的进去了。
为此程庚秋和小妖都很高兴,唯独我是又难受,又开心的。
我果断拒绝的父母要送我一程的想法,而理由是我长大了,我要自立!一番话犹如张仪再世,诸葛亮还魂啊,顺利的把父母说的热血沸腾的,以为自己真的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虽说拒绝是好事,但是一路上的坎坷是没人知道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装着我的被子和日用品,又拉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是一些和一本子的秘密。
正抱怨的时候就看到程庚秋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后面坐着一个较瘦的中年男子,程庚秋在前面双手稳稳地扶着车把手,两腿叉开,配上他那严肃的表情活像一个策马奔腾,视死而归的将军!
看着他从我隔壁那一条大路上过去的时候我心中是很不开心的,于是我果断的放下行李拨通了他的手机。
过了一会,一辆叽叽歪歪乱响的好像是快散架的那个破电动三轮车就停在我的面前。
先说话的是程庚秋的爸爸:“你是庚秋的同学吧?”他灵活的跳了下来,帮我放着行李。
我哪敢让长辈干这种事情,就非常礼貌的笑着道:“是的呢,叔叔好,我是苏!”
“嗯,我朋友。”程庚秋简洁的话让他父亲确实一愣,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儿子都是说别人是同学,或者是谁谁,却没有听见过谁是他的朋友。
或许是出于开心自己的儿子找到了朋友一般,这个已近中年的男人在车上拉着我的手就好像是婆婆拉着小媳妇的手一般,一路上对我热情的呀,没法说。
一会问我是不是也是在县高上学啊?我说是,却见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后面我又加了一句“花钱来的”顿时他脸上的笑容一停,随后接着笑着鼓励道:“知道学习的都是好学生......”
接着又嘱咐我到学校好好学习,让我和程庚秋互相帮助云云。
开玩笑,我们初来乍到,整个县城里几万的读人聚集的地方我们不互相帮助?
开玩笑!当然不会!
很巧合的我和庚秋没有一个班,也没有一个宿舍,然而却和小妖一个班级,并不一个宿舍......
开学前几天我都没怎么见过程庚秋,一个班的小妖也是没啥机会说上几句话。
直到第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俩一路的时候才定下晚上一起去操场跑步的约定,然而和妖却是没有什么进展,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也都是在说着各自的感受和见闻,然后有互相勉励一下,最后都没有提起学校里不怎么沟通的问题,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也许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