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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原来如此

月光下,小院内,一老一少对坐着,许是忘年友谊深厚,这二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多少都有了一些醉意。“额”老金头满脸红光,打了个酒嗝。“阿啊,叔给你再拿瓶酒去,今晚别走了,就住叔这,咱爷俩一醉方休”。老金头说这话说的时候,舌头已然是有些不好使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老金曾跟我说过,他年轻的时候,那是一顿一瓶不在话下。我看了看酒瓶,一瓶酒还剩个2两左右呢,很是有些感慨,老爷子不复当年之勇了,虽说老骥尚能伏枥,却也是步履蹒跚了。

看着老金这样子,我是微微有些皱眉。要说老金这人吧,哪哪都不错,可有一点我一直意见是有所保留的,这老爷子,仿佛是那酒中之仙,这喝起酒来那叫一个豪迈,我和大腿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豪迈过后也是笑料百出。“金爷,别别,咱尽兴就好,这酒啊,咱都酒在杯中了,您看成么,难得来看您的,咱俩一会好好吹吹老牛,我也跟金叔您好好讨教讨教,正好也吃的差不多了,您老爷子歇着,我去把这里收拾一下,给您再沏壶茶去。您意下如何“。这酒是断然不能再喝了,作为晚辈照顾好老同志是我的本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我也略微有点多了,现在还能掌控,我怕要是再来点,就得跟老金称兄弟道了,同样,再来点,老金若喊我齐兄也是极有可能。

老金听我这般说,似乎显得有些不服气,腾的站起来,一下没站稳,晃了几晃,差点摔倒。我连忙过去扶稳了老金。老金看着这般情形,哈哈一笑,叹了口气。“哎,老了,确实老了,不服不行,好,就听你小子的,就依你,你收拾一下。我去沏壶茶去,待会咱爷俩院里醒醒酒。”。“得了,遵旨”。

片刻之后,两人重又坐在院里,一人一杯茶,随意的侃着大山。“小齐啊,小鲁前些天来找我。他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孩子,难为你们了,现在这世道,混个饭不易啊。小齐啊,小鲁走了,你这一个人担子就更重啦,你小子有学问的,别在江边那厮混了,要不金叔我帮你问问,找个正经营生干干,金叔今天不是托大,倚老卖老啊,你小子要还是以前那样,你以后可就废啦”。

说实话听老金这么说,我的心里极是感动,老金的话虽是不好听,可是又有谁愿意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呢,人得知道好歹。于是我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的回复着金叔:“金叔,大腿走了,对我触动很大,说真的,我以前确实是浑浑噩噩的,您说的对,我要还是这样,我真的就废了,给您老汇报一下。最近我找到工作了,这得感谢菲菲,晚上我在一个酒吧唱歌,这没办法,先得把温饱问题解决了,才能想其他的,白天我再把以前丢下的玩意都拿起来,我已经很努力的再投简历了,希望能找到一家合适的公司发展。我不想说什么大话大道理,金叔,接下来的日子,我干就完了”。

“好”老金显得很是开心,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巴掌拍的我生疼,我心道,金爷,我亲大爷,您能轻点不,您这一巴掌跟乔帮主那降龙十八掌似的,谁吃的消啊。我刚想嘟囔几句。“好小子,你早该这么干了,这就对了,嗯,生活是难,慢慢踏实干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有那么句话么,机会总是留给。。。留给那什么来着。。嗨,反正你小子知道。哈哈,好好干,不愁以后找不到漂亮老婆”啪。老金笑着又是同等力度的一巴掌。哎,我决定了,下次绝对只陪老金喝半斤酒,酒这玩意,伤不起啊。一边心里腹诽着一边。。嗳。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决定从金叔这里打听一下。

“对了,金叔,有个事想跟你打通一下,看您知道不”。“臭小子有什么事,直说”。听到金爷愿意,于是我理了下头绪说道:“金爷,你知道的,我们住那地方,荒僻的很,您家隔壁也一样,荒废了很久了,前些天,突然有人住进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我就想着,那地方是您老的老根据地了,所以就想打听打听您这隔壁的情况,因为我有些想不通,来的那姑娘感觉很有钱的样子,可是她怎么会愿意住那么破的地方,以她的条件应该住城里别墅都没问题”。说完我疑惑的望着金叔,没想到,老金头一脸笑眯眯的,也是望着我。

“说完啦,你说的这事吧,我还真知道,那姑娘,我认识,姓林,叫林溪对不”。老金笑眯眯的回答我。“哎呦,还真是问对人了,那。。”我刚想说话,老金一摆手,“臭小子,你先别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样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好了。你的隔壁就是林溪家的老房子,我呢和她们家最初就是邻居,林溪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抱过她。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可是后来有一次我出差半个月,你也知道,那年月条件差,也没手机啥的可以联系,当我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家已经是搬走,至于为什么搬走,我也是至今也不清楚,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林溪这孩子搬进去前,来看过我,也跟我打听了一些她家现在周围的情况,我就把你们的存在都告诉她了“。

我心底的一个潜在的疑问被解锁了,恍然大悟,一直纳闷林溪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却是原来她已经来侦查过情报了。“金叔,那她后来有没告诉您她家搬走和搬回来的原因呢”。我追问着老金。老金出神的看了看我,似笑非笑,半晌幽幽的来了一句:“这倒没有,对了,我说臭小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额,老金这一问,问的我是有些尴尬,我打心底里不想承认,可是深藏在心底里声音告诉我,我确实好像对她有某种爱慕的感觉,可是我和她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区别,想也白想,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哈哈:“嗨,您老想多了,我就是好奇罢了,跟您说实话,不是我怂啊,这条件差距太大,即使我有心,却也无力啊”。

“屁话,你这小子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不敢想,你比金叔当年可差远了,想当年我追你金婶的时候,那叫。。。嗨,不说我了,你小子,得有志气,怕什么怕,你好好干,指不定人姑娘以后看上你呢,说真的,好久不见了,但是她来看我,我的直觉啊,那丫头真挺好的。别特么怂,知道没,你没努力,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老金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

“金叔,我想也没用,人有朋友了,今天下午她朋友来接她走的,所以啊,咱还是不劳那神了,成不”。“哦,这样啊,那成,咱不说她,反正呢,有一点,这孩子也算我从小看着长了几年的,现在跟你是邻居,你小子呢有时间就多照应着点,知道没”。“好,金叔,我答应你,额,金叔,不早啦,您看这酒也醒差不多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您老早点休息,改天我再来看您,您看成么”。

“好吧,我就不勉强了,回去吧,路上慢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额,对了,你等我一下”老金说完,起身回了屋,我有些纳闷,也不好问,就静静的站在院里等着。不多时,只见老金拎着那瓶我带给他的洋河和菲菲买的那一大袋水果出来。“小子,别说什么废话,你怎么带来的,怎么带回去,金叔这些都有,你小子要有心,以后常来看你金叔,金叔就满意了,金叔老了,姑娘也不在身边,你能来看我,金叔高兴”。老金说着说着,虎目竟然微微有点发红。我站在老金的对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的金叔,您能别这么好不。我有意坚持不要,金叔把脸一沉,我只得作罢。

“嗨,小子,你等一下,这年纪大了,脑袋就是不太好使了,这个你拿上”老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大红包塞在了我的手里。我一下子急了起来,这可使不得,金叔,东西,我听您的,我带着,这个我是万万不能要的。“小子,你听我说,这钱呢,是小鲁上次给我交的租金,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完,你呢,现在一个人住,哪哪都得靠自己了,金叔也是从年轻过来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这钱,你拿着,我老了,这玩意看的淡了,再有,你金叔我也不缺这玩意,你小子好好混,混好了,就算对得起你金叔我了,这钱就当我在你身上投资了,别说废话,快点拿上,早点滚蛋吧,哈哈”。

金叔说完,把红包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紧紧握着金叔的手,良久无语,我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可是,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掉落下来,我还能说什么好,遇到这样的房东大爷,我前世是攒了多少人品。

“哭个什么劲,大老爷们的,快点走吧,记住你金叔的话,啥事都得看得起自己,你自己看不起自己,你还指望别人看得起你啊。好好干,我就不送了,走吧,对了,臭小子,有空的话,你也得回家去看看你的爸妈,我记得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常回家看看,记住没”。老金又絮絮叨叨的跟我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回的力道,轻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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