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几人也是苦不堪言,这云想棠再不济也是个公主,他们哪里敢以下犯上?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也不能失了面子,该办的案子还是得办。
“咳,云老爷,云二小姐,这熙云公主也来了,你们有何冤情就如实说来吧!本官定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看着在自己之上坐着的司棠,云莲香恨得牙痒痒,看到那张脸,恨不得抓上几爪,毁了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
不过有章程这句话,云莲香几人也有了底气,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小女已就寝,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声音,一时好奇边出去看了一眼…,谁知…”
说着,她适时的停顿了一下,看向自己斜后方一个匍匐着的男子,好似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般,突然停住不说了。
“谁知如何?”章程好不容易才将事情拉回到正轨上,怎么可能又轻易放过。
可云莲香等的就是这句话,拿着帕子掩着嘴偷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她开口道:“小女看见了这人潜入了大姐姐的院子,然后……里面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
说着,还不忘观察一下上方司棠的表情,看到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下肯定她是在强装镇定。
哼,司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等着吧,很快,我就会将你踩在脚底下。
明明是一天出生,她们的身份却天差地别,云想棠一出生就是公主头衔加身,有御赐府邸,金银珠宝数不清的赏下来。
而她呢,只是一个妾所出,出生那天什么也没有,不仅如此,连吃穿用度都要排在云想棠身后。
她不服!
章程闻言,看向司棠,“殿下,云二小姐所说的,可是事实?”
没等司棠回答,吴莫娇最先忍不住了,怒吼道:“放屁,我老大如此天资绝色,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特么的,仗着她老大从前不爱说话,云莲香这贱人故意的呢,想抹黑老大,毁老大清白,简直是恶毒,哼,这样的人还妄想做王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章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怒吼给弄懵了,他也是认识这位丞相府大小姐的。毕竟她也是自己这里的常客,因为什么打架斗殴,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
“吴小姐,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到皇室颜面,还请你莫要插手!”
这位大小姐他也得罪不起,人家爷爷是当朝丞相,官位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
可吴莫娇哪是那么容易服软的人?当即怼了回去,“什么皇室颜面?难不成你指的是朗王的婚约?”
一提起这个,吴莫娇不由讽刺,“谁不知道他有顽疾,早被我老大给休了,怎么?难不成章大人居然不知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章程更是一下子从椅子站了起来,“吴小姐,此话大逆不道,还是莫要胡言!”
“本来……”
“怎是胡言!?”
赤冥上前一步,阻止了吴莫娇将要说的话,“章县令,吴小姐之言,有何不对?当日,我家主子可是当真所有武百官的面儿休的他,况且是他自己身有顽疾,废人一个!怎么?难不成……他一个废物还妄想娶我家主子?”
章程被赤冥的话噎住了,这话他哪里敢接?给他十万个熊胆他也不敢吱一声啊!
眼见说不过上面的人,章程又把对象换成了云莲香,“二小姐!你说熙云殿下偷人,可有证据!?”
“我……”云莲香一咽,她哪里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以为凭自己的聪明,这次一定可以将司棠掰倒,按照她从前这个哑巴一样的性格,就算她把红的说成白的,这个蠢县令肯定也会相信自己的,谁知她身边的这些人,不仅胆大妄为,更是巧舌如簧。
她根本说不过。她看了眼那男子,指着他道:“他!他可以作证,大人,不信你问他!”
哼,司棠,就算你有帮手又如何,这可是本小姐为你安排的好戏。
章程瞄了眼上面打着瞌睡的司棠,然后又看向男子,“你是何人?二小姐所说,是否属实?”
“回大人,草民二虎,是……是将军府喂马的下人!”二虎看了眼云莲香,后者瞪了他一眼。
二虎继续道:“草民与二小姐房里丫鬟红杏两情相悦,奈何府内有规定,不能私通,二小姐人美心善,暗中撮合我与红杏,二虎在此,谢过二小姐。”
说完,二虎面朝云莲香磕了个头,很是虔诚,云莲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怒吼道:“胡说八道!谁撮合你们啦……”
“二小姐!!”二虎没有给云莲香辩驳的机会,继续道:“二小姐明知府规森严,还愿意帮我和红杏,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愿为二小姐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
二虎说完,默默低下头,眼角余光悄悄看向司棠,对上后者那冰冷嗜血的目光,吓得他连忙又低了下去。
比起落在那个瘟神手上生不如死,他宁可被一刀砍了来得痛快。
“哟,搞半天,是云二小姐做了个红娘啊?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偷人被发现,嫁祸给我老大。结果这奸夫倒成了别人的,你反而落下个成人之美的美名。”吴莫娇阴阳怪气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司棠坐在办案的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横着靠在扶手边缘,一只脚踩在椅子面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下面。
“你住嘴,我的香儿才不会这样!”涂晴气不过,继续辩解,指着二虎道:“定是云想棠那贱人指使他说的,大人,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就该浸猪笼!!”
浸猪笼?司棠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感觉有些耳熟,貌似是在下面的时候听到过。
她捏着趴在案桌上小白猪的耳朵,若有所思的看了涂晴,涂晴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一时没了底气。
“你说谁奸夫淫妇!?”赤冥拔出剑指着涂晴,吓得她瘫软在地。
“放肆,竟敢在公堂拔刀!!”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建安突然开口了,他向章程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是此刻的章程哪里还顾得上他们,自己不受牵连就不错了。
“熙云公主,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位小哥此举恐有不妥?您看……”
不过章程身为地方县令,当然要做到爱护自己的子民,对于赤冥这样的行为也是不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