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陈鹏闻言,心中剧震。
真是怕哪样来哪样。
老子迁来这里近一个月了,官府都没派人来登册子。
结果前脚大破黑木寨山匪,官差后脚就来了。
老子被山匪威胁的时候,你们就玩假装不知道。
偏偏等自己搞了些重弩,你们就踩着点来搞我是吧?
靠!
心里暗骂一声官府,便快速吩咐道,“快,把所有人都叫进去大棚里躲着,还在干活的俘虏,也全部押回地窖。”
“所有弩和箭也都收进大棚,鲣鱼干准备好,机器开大声音一点,关闭大棚出入口。”
“没有我的口令,谁都不要出来。”
交代完毕,众人都忙碌了起来。
陈鹏没让护庄队来,只带了牛大力和马六,走到村口的沙包墙前,眯起眼睛细看。
果然如马六所言,远远的,官道上一群威风凛凛的官差衙役,朝着这边过来。
当先的几人,甚至是骑着马来的。
这马匹,相当于前世的一辆帕萨特,属于绝大部分平头老百姓都买不起的层次。
纵使买得起,没有官府兜底,平日里的饲料和维养,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官差到底来干嘛?”牛大力皱眉道。
陈鹏笑了笑,“等他们来了不就知道了?”
其实他已然在心底做了决定。
他只想偏安一隅,做做自己的生意。
但倘若官府不仁,想砸烂自己的饭碗。
那即便反了,陈鹏也不会任人鱼肉!
官差还没到,陈鹏就提前走出村口迎接。
陈鹏拱了拱手,礼貌的打招呼,“诸位差大哥辛苦了,不知此次前来我小小布庄,有何指教?”
为首那人,浓眉鹰眼,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鹏,威风凛凛。
冯鹰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依旧强忍着胸中怒火,“本官乃玉湖县典史冯鹰,此次前来,奉命对江心村进行搜查。”
陈鹏见此人有些面生,便小声询问身边的二人,“这官多大?”
马六回道,“典史,虽无品无级,但权力很大。”
陈鹏满脸堆笑,“原来是冯典史冯大人,久仰久仰。”
“哼,少跟本官套近乎。”冯鹰翻身下马,出示了一纸公,“这是官府的批,寡妇搜捕令。”
陈鹏假装一愣,“冯典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里是江心村原址,在下只是见此地荒废了可惜,于是便来此地开荒建庄。”
“来的时候,只是带了些随从伙计,并没有什么寡妇。”陈鹏一脸真诚。
冯鹰目光如炬,“少狡辩,官府接到举报,说此地夜夜有女人哭声。”
说着,冯鹰朝着北方天子方向拱了拱手,“道圣皇上治下歌舞升平,响誉内外,绝不能容许那些寡妇夜夜哭丧,坏我大景名声!”
陈鹏走近了些,背过身,悄悄给冯鹰塞了一袋银子,“冯典史一路劳顿,权当孝敬给诸位差大哥喝茶歇脚的。”
说着,陈鹏还学着冯鹰的语气,朝北边拱了拱手,义愤填膺的道,“皇上圣明,我陈鹏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丧门星了,晦气!”
陈鹏又满脸堆笑的道,“所以,在下这庄子,只是小本生意,绝无可能会收留寡妇,想必是些同行恶意中伤罢了,还望冯典史明鉴……”
然而,冯鹰听到他对寡妇的言论,胸中无名火升起,一把拍掉陈鹏塞过来的钱袋。
陈鹏愣住,“冯典史莫要动怒,是在下小气了。”
说着,他捡起地上钱袋,又拿出另一袋更大的,两袋一起塞过去。
“陈鹏!”冯鹰怒吼道,“你当本官是什么?”
陈鹏收起卑躬屈膝的态度,苦笑一声,“您是官差大人呐,我等只是一介布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么说,是在诬陷我县衙办的是冤假错案?”冯鹰眯起眼睛道,“你可知,光凭你这句话,本官就可以立刻捉拿你回去县衙问罪?”
陈鹏拱了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既然冯大人要办案,那本庄自然不敢劳烦诸位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