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药童唤醒林妙才,告知外面有人来求医。
“最近怎么回事,真拿青松别苑当医馆了。”林妙才不耐烦的披上衣衫,出到外堂。
陈墨白几人已等在此处。
“嗯?这是三炼毒?”林妙才走出来先看到红衣,顾不上旁边其他人,兴致勃勃地便上前观察起来。
“只是还不知道三次炼毒分别用的什么毒物,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压制毒性的药力一旦削弱,恐怕死的更惨哦。”
陈墨白说道:“听闻先生医术一绝,但凡有口气在便能救,因此特来请先生援手施救。”
林妙才这才抬眼看向陈墨白,依旧是那副冰冷的面具,但言语还算谦和有礼,便问道:“你们是黑玉楼的?”
陈墨白回道:“正是。”
“黑玉楼……竞国六将罗刹的杀手组织……”
陈墨白闻言感到不妙,这里是昊国,罗刹身为竞国六将之一,她的势力自然是与昊国对立,如果因此对方不肯施救,却是麻烦事。
“黑玉楼并非竞国所属,虽为竞国出过力,但现在黑玉楼也并未参与到两国纷争中。”
“我不是这个意思,黑玉楼属哪方势力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想堂堂黑玉楼应该是有些好东西,你们知不知道找我救人的规矩?”
“听说需要以珍贵药物作为诊费。”
随后陈墨白令人呈上几支木盒。
“这里面是我们带来的一些药材,不知先生可有看上之物。”
林妙才打开其中一个,竟是一株七色堇。普通七色堇并不算非常稀有,但品质如此好的七色堇可以说是非常罕见了。七色堇内涵金木水火土加上阴阳七道药力,品质越好药力则越强。
再打开一只盒子,是一株足有百年的人形首乌。一连五只盒子,竟都是如此罕见之物,以至于林妙才双眼都要放光。
陈墨白见他神色,想来自己所带的药材是没问题了。
“先生若能治好在下的朋友,这些药材先生尽可收下。”
“不错,每一株都很不错,不愧是黑玉楼,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不过我说过只要是等价的药材便可,这其中一株的价值就足够了,你若愿意让我从中任选一株,已是非常好。”
陈墨白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先生一诺千金,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请。”
林妙才心中早有选择,接过了七色堇的盒子收下,随后令众人将红衣安置在一空屋中开始查看其所中之毒的具体毒性。
期间,温不凡又来催促过一次,无非是因为林妙才不讲究先来后到,拖延自己这边迟迟不医治,反倒是给黑玉楼带来的人先看病。他只道是因为林妙才惧怕黑玉楼,加上带来了诸多药材,因此才被安排在前面医治。
林妙才也懒得与他解释,陈墨白拦下温不凡后将他拉走。
一番了解之后才得知,温不凡带来的人名叫莫醉,这二人误打误撞结识后相谈甚欢,之后温不凡时常溜进地方豪门盗取好酒与莫醉畅饮。
结果温不凡一次意外中取得了一瓶看似就不普通的酒,这酒便是九阳酿。
谁曾想,九阳酿非一般佳酿,莫嘴只是尝了一口,酒一入喉便化作九道纯阳真气在体内狂躁乱窜。莫醉很快变得皮肤通红,七孔渗血,无论是以真气化酒或是封住全身大脉都不能将其化解或阻止它横冲直撞。
亏的温不凡知道青松别苑,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便将莫醉带来此处。谁知老神仙云游未归,而据说这林妙才是得老神仙真传的弟子,只是有怪癖,需以药材为诊金,方可医治,因此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当陈墨白听到莫醉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曾在牛头山遇到那随性少年。
“你们真是闲来撑的,没事偷人家酒做什么。”
陈墨白听后感慨道。
想到这两人竟然干出这种事,还导致莫醉变成这样,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我俩一次喝多了,他说没有他没喝过的好酒,我便与其打赌,如果我能找到他未喝过的好酒他便教我武功,相反我便教他轻功。”温不凡解释道。
陈墨白依旧无语,不过莫醉的确是能接这种无聊赌局的人。
“如今西北战事紧迫,淮阴与泾水接连失守,西风城战事告急,拒狼关更无暇分兵支援。江湖中不少门派也都加入到救援之中,其实我们也想去出一份力,只是我武功不行,才想让他教我。”
“据我所知,西北不是有镇北军驻守,拒狼关更有杨家的杨云飞将军在吗?怎会如此。”
“镇北将军嫉贤妒能,竞军南下头一年,杨云飞屡立战功,声望日益增高,结果遭军中排挤,反倒愈发不得重用,麾下也只有他杨家的几千银甲军可供调配,怎可抵御竞国百万大军。我还曾听闻,比起竞国,镇北将军更视杨将军为眼中钉,肉中刺。”
“继续说。”
“因此我与莫醉本都是想去前线。不同的是,我希望前去杨将军处。他则认为如今局势不是杨将军一人之力可敌,若是镇北军不能发挥战力,仅靠杨云飞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应去协助镇北将军袁子义共同抗敌。”
“堂堂镇北大将军怎会听他的劝。”
不过这会陈墨白倒是对温不凡有了不同的看法,想不到他还有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
而自己虽然与杨云飞有过交集,但当时还不够了解,之后从罗刹处得知,竞国真正畏惧的昊国之人不出五人,杨云飞便在其中。
不过这些他并不想多过问,竞昊之争他也无心理会。
谈话间,林妙才已经对红衣中的毒有了眉目,先施了针,之后开始炼制解毒药。
陈墨白问过情况后心中石头终于放下。
林妙才配药间,温不凡总在一旁来回催促,惹得他实在心烦,便解释了九阳酿的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