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已经离开,礼梨自然也不会多留,不过她准备做一件大事再回家。
“姑娘不是长公主贴身丫鬟吗,怎么不与长公主一同回宫?”礼梨转身欲离开之际,耳边传来一阵男声。
说话的正是许冽,语气没有方才那般冰冷,没有温度,反倒多了几分戏谑。
揭穿我有那么好玩吗,明明心里清楚!
礼梨略带怒意抬头瞪了一眼许冽,竟然看到他……在邪笑,对,就是那种一脸看好戏的‘邪魅一笑’!
礼梨拂了拂衣袖,朝着许冽哼了一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南若姐姐竟然说这家伙冷峻严酷,不苟言笑,我看就是一个伪君子,表面上装装样子,实际和那些官宦子弟没什么区别。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许照天的儿子表里不一。
他又喊了一句“姑娘”。
礼梨假装没听见,并没有搭理他,转身挤进人群。
许冽招了招手让副将先将人带回去,自己却偷偷跟上她。
可能有些岔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倘若,其实也没有倘若,故事还得继续不是吗?
礼梨作为方山大师关门弟子,武功乃师父亲传,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跟踪。
此前一切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故意露拙。
南明义作为三国第一高手,武功虽高,也不过师从方山大师的大弟子怪柯,按辈分礼梨也算他的小师叔。
对付南明义礼梨尚可游刃有余,怎么可能被许冽这种小人物下套。
礼梨找了一家酒肆,向小二询问了礼部尚府和将军府的大概地址,然后让小二炒了几盘肉,上了一壶好酒,静心等天黑。
天一黑,她便使上全身最骄傲的轻功攀岩走壁,来到礼部尚陈府。
轻功确实是礼梨最骄傲的功夫,在有无山从师时,师父就说过,礼梨骨骼脉络柔软有度,最适合练轻功。
只是来到上清后,为掩人耳目,瞬行轻功也被她隐藏。
她继续用跌跌撞撞的“超凡”轻功飞檐走壁。
礼部尚府可真大,不愧为贪官。在座座庭院里,礼梨迷了路。
到底哪一间才是陈昊煜的房间…总不能一间一间房揭瓦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来之前她倒是真没有考虑清楚。
不过既然来了,后面还带着这个尾巴,当然不能认怂。
正当礼梨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还有微微勾起嘲笑的嘴角,自然也让人无法忽略。
礼梨知道许冽正在远处看着,自然要演得像一些。
哎,武功不如人又不敢下去抓一个壮丁问问,怕打不过!
毕竟她现在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小女子,还是在房上等等吧,估计陈昊煜快被送回来了。
说起来这是礼梨和南若的小秘密,南若武功高强负责当面打斗,礼梨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给坏蛋一些终生难忘的教训,其中不乏装神弄鬼,泼辣椒水之类的小惩罚。
正在礼梨等着等着都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陈尚教训陈昊煜的声音:“你这不孝子,竟敢当街殴打长公主!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整个尚府都得为你陪葬!”
说着还招呼了手下道:“去把那几个乞丐杀了,做得干净利索些,散播出去,那些乞丐从关外而来,骗了百姓不少钱财。”
这个陈昊煜还只是纨绔了点,陈金仓是真恶毒,当街殴打百姓到他这成了为民除害,明天上朝他一定会恶人先告状!
虽说事情不大,不过一旦上了朝堂还不是由着这些奸臣的嘴。
性命攸关,礼梨得赶紧去告诉南若姐姐。
她对着陈昊煜翻了个白眼,“今晚就让你先睡个好觉,我先去皇宫通风报信,改天再来用辣椒水伺候你,顺便也给你爹来一盆。”
礼梨嘟囔了几句,便起身飞到墙外的树上,准备往皇宫方向去,无奈树杈勾住了裙角,眼看就要摔下树,她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生怕出声被尚一家发现。
忽然一道黑影袭来,一只极有力的手揽住礼梨的腰,在她被那只炙热的手搞得不知所措之时,二人已经稳稳地落在地面。
礼梨抬头一看,急忙推开他,怒道:“你竟然跟踪我!”
来人正是许冽,虽然早知道身后之人,礼梨还是有点不明白他跟踪我一个小丫头干嘛。
有趣?还是有目的?
“你为何跟踪我?”她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