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朵狠狠的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娇小的身体在弹簧床上弹了两下。 哪有人这么撩的！？ 是坏人！ 是痞子！ 问她为什么会想他？她只能结结巴巴的回就是想啊。 过去都是男生跟她表白，如今要她自己开口，怎么怎么怎么——太难为情了！ 她办不来！ 刚回家的萧曼珊，两手各提一个纸袋，看来又是一个购物的夜晚。 “怎麽了？约会顺利吗？” 她经过门口，瞥眼状似不大对劲的温朵。 “珊珊，妳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吗？” 萧曼珊疑惑，她这样的问题是想保有住自己有神秘感吗？比如小孩问有没有圣诞老人，大人就该装有。 现在温朵这般问，她是不是想要”我告诉你有一个秘密”的这种感觉。 萧曼珊思虑一会儿，放下手上的东西，爬上床靠近温朵。 “我知道你喜欢傅念宸。” 对，她没有想给她保留秘密感。 “果然很明显 但他为什么好像不知道？” “你说谁？傅念宸？” “嗯。” 温朵委屈地点点头，她抓来枕头把脸埋进去。 “他看起来不近人情，也不细心，你真的喜欢他啊？” “他其实很好。” 萧曼珊本来想反驳，但见到她电脑桌前那些配备，加上他总是把温朵给抱回来还没有起色心这点，基本上是很绅士有责任心的人，是个加分项目，有得分！ 尽管他很慢熟。 萧曼珊想起最近跟她相处的男人，太固执与太善良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好几次因为这两点惹恼她，但说起其他，那男人也没什么好挑的，其实也不能要求人什么都达到最好，像是傅念宸，他慢熟了点，不太会聊天，可是他有才华，对温朵也不差，如果温朵喜欢的话，她是不是不要太干预的好？ “他很温柔，心很细，还是单身 白白喜欢他，我也喜欢” “好好好 那他今天有什么表示？” 她折服了，就让他们去发展吧！ “他好像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是认为你们应该有发展的可能，因为他那种人要是不喜欢，就一定会离得远远的，你跟他很常在一起，还那么明显 难道，他觉得不明显？” “不明显吗？” “你说他心细，我就不信啊，他要是心细会不知道你喜欢他吗？” “或许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你可能要换个方式。” 温朵拉起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她烦燥□□：”好烦啊 明天要想办法解决！ 憋着好烦──” 萧曼珊拍拍棉被里的她。 “精神支持。” 唉 她想温朵能做的大概是在荷包蛋上用番茄酱画爱心之类的。 圣诞节中午，萧曼珊穿着绯面睡衣，纤纤柔指抓抓蓬松卷发，厨房里传来煎锅的声音。她探进厨房内，温朵把奶油欧姆蛋完美摆在白盘上的米饭，萧曼珊双眼投射光芒，想紧紧拥抱温朵。 “我要是男人的话，你一成年我就娶你。” 温朵灿烂一笑，随后收起笑容。 “怎麽？怕我变男的太帅？” 她摇摇头，低声哀怨：”这样我十八岁以后不能交新男朋友。” “”其实他们小温朵没有外表那样乖巧。 温朵将两盘奶油欧姆蛋端上桌，萧曼珊没见到第三盘，疑惑问怎么没有傅念宸的。 “也不是每次都做他的，他以前说过太常的话，他会跟我断绝往来。” 萧曼珊点点头，他应该是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还以为你会做个蛋包饭，用番茄酱画个爱心或写个i lve 他，刚看到你做欧姆蛋我还想说矇对了！” 温朵用汤匙挖一角来吃。 “不行，我觉得他根本不在意我用番茄酱画什么。” “画爱心很明显呀，他这再不懂，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我以前做吃的给他，用酱料画过笑脸、太阳、星星、猫、狗、爱心，画过很多很多，只差没把我的脸画上去！ 他眉毛纠也不纠，面瘫面瘫的。” 萧曼珊无语不回应，他们两人在情绪表达方面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是说搞不好是温朵画太多次有的没的，他本身已产生抗体，除非她哪天用酱料画蒙娜丽莎，傅
念宸的面瘫才能驱动主程序。 下午，她们各做自己的事，晚上萧曼珊跟她那群大学朋友有约，温朵则是要上晚班，星期一的圣诞节，听起来特别没劲，她跟同事们约好下班后找个店吃消夜，玩地狱圣诞交换礼物，庆祝地狱圣诞星期一。 家里的门窗紧闭，隔绝外头的冷空气，唯有阳台门开近一半，湿冷的空气流进屋内，温朵四肢紧抱枕头，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她拿着手机查大家怎么告白的，不同有关告白的章，她看了一小时！ 眼里看的是方法，脑里转得全是傅念宸问的话。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我？ 他的嗓音低柔透彻，仿佛在引导她── 不行！ 她不行──她真的说不出口！ 温朵死死紧揪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趴在床头的白白，灿烂猫瞳也随着她滚左滚右。 她伸手把白白抱来，与它脸贴脸。 “白白，我好爱好爱你！ 最爱你了！” 白白被它的强制拥抱，烦燥得喵叫两声。 唉 跟白白告白很容易，但想到傅念宸的脸，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温朵继续懊恼着，她晓得这并不是睡觉一两天就可以假装没发生过的事，傅念宸很有可能会搬家，再来，他非常有可能在搬家后再也不联络她。 她感觉得出来，傅念宸待她有些许不同，在摸她头时，有一点宠溺，她愿意在那意外的偏宠里被宠坏。 可惜，他没感觉到她的心意，她应该做些什么让他明白，去明示他。 五分钟后，被爱情问题搔扰到爆炸的温朵滚下床，猛然往门口走去。 “珊珊，我出去一下。” 萧曼珊在房间里拍圣诞妆容的步骤，她的回应才到舌尖，温朵已急躁地出门。 她按门铃，站在墨绿色的门前，等待来人。 傅念宸一开门，温朵直接走进屋内，完全当自己家。 他回过身，温朵一双明亮杏瞳直勾勾望着他，两只小手紧握成拳，显得紧张。 他本想等她开口，但她却睁眼望着他不说话，整个气氛怪诡异的。 倏然，温朵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脚尖踮起，软唇蜻蜓点水般往他脸颊快速亲下去。 傅念宸瞠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温朵已经冲出门外，他诧异，再度放弃颜面神经，浑身僵住。 半晌，他的手缓缓举起，触碰自己的右脸颊。 萧曼珊在房里听到开门声，她大声问她去哪怎么那么快回来？ “去找傅念宸。” “去暗示他吗？” “嗯！” “怎么暗示？他懂吗？” “我直接亲他！” “”萧曼珊手里的睫毛膏刷到眉毛。 温善，对不起。你妹妹好像被爱情逼坏了 ／ 圣诞夜即便在星期一，人们还是不放过自己，用尽每一个佳节，提醒自己必须快乐。 温朵本该一如以往愉快的和朋友一起过节，然后最近心情起伏大，尤其昨天之后，更尤其今天下午之后！ 与同事们结束地狱圣诞夜的温朵，面无表情地回到家，手里拿着一串鞭炮，开了门直接表白地板，瘫趴在门口。 她胆怯按下手机，傅念宸了无音讯。 温朵皱着唇，难道他没什么感觉吗？她可是亲下去了，亲脸呢！ 晚上跟小鱼他们玩交换礼物，仍忐忑不安，情不自禁一直看手机，结果到了这个时间了，傅念宸仍无动于衷？ 瘫在门口想究竟何处出错的温朵，直到萧曼珊回来依旧瘫在那。 萧曼珊扯扯嘴角，不说温朵异常，倒有个东西很吸引她注意。 “别跟我说你交换礼物拿到鞭炮。” 萧曼珊鄙视歛眼。 提到这个，温朵直接把脑门往地板磕。 这礼物加上她心情，够地狱！ 隔天她早上七点醒来，平时她大概八点半到十点之间，因为时间自由，起床时间很不一定。 早上七点醒来，是因为她失眠，整夜想着傅念宸到底明不明白？ 这个塞心的问题残忍的塞到下午三点，最终她受不住，直接迈步往隔壁找加害人！ 傅念宸今天一开门，径自回身往屋内走，慵懒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 温朵进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瞧他那副从容，无
一丝异样，她心里更上火。 难道真的要直接说？ 温朵望着他，耳际、睫毛、脸庞、锁骨，现在无一不令她心迷紧张。 表白两个字到舌尖上，她便想咬断。 “傅念宸。” 他应声，目光在上。 “你懂我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 “昨天那个，那样后你懂我意思吗？” “哪样？” “就那样啊！” 傅念宸狐疑，满脸不解。 温朵看得尴尬又气脑，她可是很明显跟他暗示了，他怎么还在哪样？温朵一脸委屈，比委屈更甚的是脾气。 她哼一声往傅念宸小腿踢过去，又快速离开。 在门关之前，她听见他的哀嚎。 傅念宸的笨脑筋、慢半拍、没神经，逼得程医诊所的俏宝贝今天没有一点笑容，小鱼见她这样，以为是地狱礼物拿到鞭炮的关系，她拼命地塞小点心给温朵这个小可怜。 “鞭炮至少在过年时可以用呀！ 你看看我的，晒衣竿，我又不是要当丐帮帮主，拿衣竿干嘛？至少你的还有用处。” 小鱼拍拍温朵的肩膀，想到自己抽到的礼物，突然没了笑容。 两名诊所柜台人员霎时没表情，平时想耍脾气的排队病患，个个不敢放肆。 要是惹得柜台人员不爽，怕是一辈子排不到给程医师看诊。 诊所铁卷门拉下一半，几位员工正在做简单的打扫，温朵和小鱼及三名女同事从铁卷门下方钻出来，一出来便见傅念宸在外头，众员工呆愣傻眼。 温朵问：”你怎么来了？” “医生已下班，你撑得到明天吗？” 小鱼呆滞看他，不知道这病患肠胃又怎了，接着按下遥控器，铁卷门发出尖锐的声响，缓缓关起。 “我不是来看病的，要看恐怕也是看脚。” “你脚怎么了？” 甲女同事关心地朝他脚看，但穿着长裤，也不知道看哪只。 “被猫踢了，很用力。” 傅念宸看向温朵，她愧疚地低下头。 小鱼赶紧说道：”白白？有没有被爪子弄到流血呀？。” “没流血。走吧。” 众女同事看向温朵。 “走去哪？” 她应声。 “你下班不回家？” 傅念宸往回家方向迈出步子。 温朵拉紧小包背带，跟上他步伐。 路灯拉长他俩的影子，模糊深长，蓝紫色的天空被月光抹得深浅不一，两名补习完的少年骑着脚踏车相互笑闹，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空气恢复静谧。 “你怎么会走来诊所？路过？” 温朵问他话时，盯着他的腿，连踢他哪只腿都忘了。 “接你下班。” “特地来接我下班？” “嗯。” 温朵没再说话，昨天的心情是紧张期待，今天的心情是烦燥，如今他本人来接她下班，是什么意思？想跟她算她踹他的帐？ 双手插口袋，鼓起脸颊的温朵，愈想愈憋屈。 谁叫他笨！ 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温朵很怕他突然转过来骂她或执行报复，一路上狠狠盯着他后脑杓看，不敢走到他身侧。 她那么娇弱，保持距离是逃走的上策！ 忽然，傅念宸止步转身，身后的温朵吓得退一步。 他瞥眼，她干嘛一脸害怕的样子，还退一步？ 他伸手要她过来，温朵在他手伸起的那一刻，立刻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踢你脚的！” “”他本来没有要她道歉的意思。” 真不是故意？” “其实是。” 傅念宸现下彻底无语，没听过这么诚实的道歉。 “但那是因为你 你笨嘛，什么都不明白。” 语毕，她低头绕过他往前走。 傅念宸擒住她的手，问：”你想要我明白什么？” “没有。” 她微弱地摇晃身子，像是想把他手甩掉，看起来有点闹小脾气，又不是那么想他放手。 傅念宸话本来就不多，此刻的沉默，让她秒秒煎熬。 前方突然暗下来，一道阴影遮挡住她眼前的光源，没来得及看清，软唇被温柔压制，凉薄的唇轻而易举占有她，周遭的空气温暖起来。 当冷空气再度徐徐攀上，她意识才逐渐清
晰，发现傅念宸正深深凝望着她，眸子里含有几分坚韧。 “那我这样你懂我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