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礼梨照常在范府学习看账,时不时做个伪装巡视红拂茶馆,时不时骚扰崇桦,顺便带暗雨见识了王都的小倌倌,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这一日,礼梨在礼府温暖的阳光下悠悠醒来。
昨日,崇桦登门为她弹了一夜曲子。
礼梨自认不是什么风雅之士,就是崇桦的曲子真的好听,而且好眠。
“开门!开门!”
“碰!”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拿着棍子,直接把礼府的门给拆了。
礼梨眯着眼适应了一会阳光,那群人已经拥着一位穿华服的老者,抬着刘贤进来了。
为首肥头大肚的中年男子,一定就是镇南候刘营了。
刘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枭雄,曾征战沙场战名赫赫,自从投靠上清不得南明义信任后,终日郁郁寡欢,变得昏聩好色。
刘贤该顶着一张猪头脸,瞪着两只肿成一条线的眼,指着我大吼:“爹,就是这个女人把儿子打成这样!”
刘营看着唯一的嫡子满眼心疼,怒瞪着罪魁祸首:“姑娘尚未出阁,在花楼公然招妓不要脸面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儿子打成这样!”
刘营怒吼一声,下巴上的胡子抖了三抖。
果然是昔日征战沙场的将军,气势还是在的,可惜依旧是个卖主求荣的叛徒。
刘贤已经招呼家丁开始砸院子,暗卫们摸着腰间的软剑准备出手,礼梨一个眼神制止。
“坊间都说镇南侯仁义爱民”先给他戴顶高帽,“不会助纣为虐吧?二公子在春露楼强抢男子,又对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大打出手,小女子实属自保之举。”
镇南侯一听怒了,我儿子去花楼不召妓干嘛去了:“进了春露楼就都是卖的,我儿子看上他是他的福气,那个桦公子也是不知好歹!”
还是真是亲父子,一个德行。
“这镇南侯有所不知,哎哎哎,轻点,小女子柔弱得很,弄疼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刘营一招收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已经抓住礼梨,暗雨看见自己主子放着光的眼,立马退后几步,免得殃及池鱼。
礼梨赶紧说完没说出口的话:“镇南侯也是混迹风月的常客,难道不知桦公子没卖艺不卖身?”
刘营哼哧一声表示现在的生气:“一个小倌倌而已!”
嗯,那你们就快点折磨我吧,最好闹大了。
礼梨看着蛮满院的残花,怯怯地缩了缩脑袋:“镇南侯要视国法于无物吗!你可知这是擅闯民宅,毁坏财物!”
“本侯不仅闯了你这民宅还要把你捉回去给我儿子做妾!”
说着刘贤刘营父子眼中放着精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未施粉黛的绝色面容。
礼梨轻笑一声:“镇南侯叛国之前也是武双全的英才,可知不敬皇家之罪?”
那刘营以为礼梨无计可施,开始口出狂言了。
来之前他已经命人仔细调查过,这个玉面美人不过是个颇有姿色的平民而已,竟拿皇亲国戚说事,真是可笑。
刘营奸诈一笑:“本侯只是顺应天命,何来叛国?你还是乖乖随我回侯府,伺候好我儿子还能饶你一命!”
一旁的刘贤已经开始对着美人流口水,若不是此刻起不了身,估计已经扑上来。
礼梨有点庆幸前几日潜入侯府把他的腿给断了,不然那肥腻腻的一身肉扑上来,她可受不了。
礼梨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被家丁抓红的手腕,拧了拧眉毛,暗风暗雨知道,自家主子怒了。
“住手!”
在礼梨刚准备掏出南明义给的令牌吓唬这群人时,背着怨离的崇桦一脚踹开钳制住礼梨的两人,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崇桦你怎么来了?”
崇桦一脸怒气,不管刘营冲上来的人,先拿出药膏为礼梨上药。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来这里。
这几日礼梨都去春露楼学琴,今日见不到她心里一阵失落,背着怨离就走到这里。
崇桦看着手腕破皮的少女一阵心疼,幸好自己来了,不然还不知刘营怎么欺负她。
崇桦和许冽一样,心中已经自动把我划分为只有轻功勉强能看的弱女子……
“好啊,两个人都到齐了,那就一起抓回侯府,一起伺候我儿子!”
“砰砰砰!”为礼梨上完药的崇桦,此刻已经忘记自己春露楼男倌的身份,将镇南侯府的家丁打落一地。
这是礼梨第一次见双眼通红,如嗜血魔鬼般的崇桦,依旧一身白衣飘飘,眼中却多了几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