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风,盖章……和胡天鸣手里那一幅确实同出一人之手。”
不知道站在墙壁前沉思了多久,石承的脑海中突然一片清明,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都在哪些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叫楚云涛的画家所作的作品。
“三幅出自一人之手的画……与胡恩礼私下有勾结的商会的名单……能够在西漠武院内部杀掉胡天鸣的能力……我在观武大会上看到的景象……”
石承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略微久远的事情,那是他初到红木城的时候,在郊外的一处乱葬岗里与前来搬尸的两个武者交手的事情。
“那两个武者,名叫皇甫阿九的武者应该是初入修者境的人,能使唤得了这种人的势力,在西漠国可不算多。”
“而且,现在想来,那两名武者的口音也并不是西部口音,倒是和王城这边的口音很像……
“还有,当时我偷听到的那两个人的对话,快想一想……”
随着石承的回忆,当时皇甫阿九和他跟班对话中的一些关键字眼在脑海中重新浮现,“老爷,古怪好友,走邪路子的……”
“等等,难道说?”石承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石承连忙动身前往账房那里,再度把账房翻了个底朝天,他又悄悄地去了其他几个院子看了看,在花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后,石承把驼铃商会里的几个看上去比较重要的屋子都走了一遍。
在逛完院子后,石承回想着自己三次来到驼铃商会时的场景,一个新的疑点又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三次造访此地,结果在搜查得最彻底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里居然没有任何明面上的重要发现?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好歹还发现了驼铃商会和岭南郡之间的联系……这样看来,我第一次潜入商会的那个晚上,我感受到的那股异样感确实不错,他们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我了。”
“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石承看向远方漆黑的天空,“罢了,还有四天的时间,明天和许锦成再见上一面,然后……”
石承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的心中也在期待着计划的成功,如果他能做到的话,起码自己的南荒之行不会以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结束。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远处夜幕里传来的一声尖厉的警哨响声,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
此时此刻,内卫的府衙内,属于飞沙阁的那一栋高楼里突然亮起了一抹蓝光。
守在传讯法阵旁的两个传讯官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其中的一个人连忙把蓝光转译为了字,并将字抄录下来。
另外一个高个传讯官在看到传讯法阵发光的那一刻,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他再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更是大吃一惊。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禀报阁领!”
高个传讯官在叮嘱了同僚后,连忙跑到了三楼的阁主室里,江钟今晚就在那里面值守。
“阁领!有灵符传讯!”高个传讯官也顾不得行礼,刚一进屋就匆忙禀报道。
江钟吃了一惊,西漠国并没有量产远程传讯灵符的能力,因此官府中人往往是在遇到极为急迫的事情后,才会用这种手段传讯。
他连忙拿过了信,信的内容非常的简短。
“城西十四小巷张记车马铺,发现敌国探子行踪,有修者一,速速支援!”
“尤源!”他对面前的传讯官命令道:“速速告知值守的第三队和第四队,让他们立刻到前院集合,我亲自带队出发!此外,赶紧把这封急信送到值夜的副统领那里,请他调派后续的力量!”
名叫尤源的传讯官应了声“是”后,便跑出去传信去了。
大概一刻钟又四百息后,大队人马在内卫府衙的前院集结,第一批内卫在江钟的带领下骑上快马,在黑夜中绝尘而去。
……
此时的神秘人和曲常青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在身后通明的火光的追击下到处乱窜。
原本西漠官府安排在总站附近的看守并没有在心中把弦绷得太紧,毕竟内卫和刑察院都没想到这个已经被捣毁的情报窝点里面居然还有别的秘密。正是因此,神秘人和曲常青还是成功地把那张秘密舆图拿到了手。
然而就在他们得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穿夜行服、脸上蒙面的不速之客闯了进来,让他们大吃一惊!
不速之客一见到他们就动了手,蒙面人的功力骇人般地精深,饶是曲常青身为高阶修者境的修士,在蒙面人一掌之威下也是重伤败北。
二人交手的巨大动静很快就把附近的守卫们给吸引了过来,正当曲常青和神秘人闭目待死的时候,不速之客居然主动撤退了。
情况极为危急,不过好在赶来的守卫均是寻常的武者,曲常青和神秘人在拼力一战后,还是成功地冲了出去。
但是已经处于宵禁状态下的西漠王城里,到处都能看到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的士卒。在此起彼伏的警哨声中,曲常青和神秘人很快就陷入了四面八方的追捕当中,由于二人是在总站被发现的,所以守卫们也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当作了可疑的探子,在这个情况被上报后,更多的高手也加入到了围捕的过程当中。
“到底该怎么办?”曲常青和神秘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了一股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