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四顾,嘴巴张了好几张,终究还是没有站出来。
独木难支,想要发难,就必须联系更多的人站出来。
有他这种思想的不在少数,其中几个勋贵,目光闪烁,心里盘算着,天气渐渐转暖,能不能让陛下泛舟游湖一下?
王承恩看着众人,“无事退朝!”
……
从朝堂出来的黄氏俊,忧心忡忡的往家走,正好碰到一队人马从前方通过,他的目光猛然一缩。
让车夫紧走几步追上,原来被押着的众人之中,有一人是温体仁。
“温阁老!”
温体仁抬头,目光猛地骤亮,“亮坦兄!”
他想冲过来,却被兵勇用皮鞭给抽了回去,还是黄氏俊让人给了兵勇十两银子,才得到一会儿说话的时间。
温体仁连滚带爬的来到黄氏俊身边,“亮坦兄,今日朝会,陛下可曾谈及我?”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希冀,但看到黄氏俊摇头,又一下子失去所有光泽。
两颊消尽了血色,满嘴尽是苦涩,“我早该听你的,我们谁都没有看清楚,陛下已经不是当初的陛下了。”
黄氏俊将今日朝堂上的情况和温体仁说了一下,却见温体仁猛地抬起头,“要快,一定要快,陛下这一步步棋子落下的太快,如果朝堂之上众臣还不能联合起来的话,到时候悔之晚矣!”
“恨只恨我当初……”
兵勇却赶过来,大声喝道:“时间到了,误了时辰,可担待不起!”
“长卿兄珍重!”黄氏俊看着被拉走的温体仁,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明悟。
“得加快行动,皇权增长太快了。”
……
乾清宫,朱常淦再次召见了李邦华。
“孟暗,京营接手的顺利否?”
“回陛下,有锦衣卫和勇卫营在旁,臣已经顺利接管。”李邦华行礼道:“只是梳理之后,发现京营比臣当年提督京营时弊病更多。”
“哦,比当初差多少?”
“回奏陛下,占役者过半,虚冒者十之六七,三大营兵力十多万,有一多半是老弱病残,除此之外,还有卖闲,包操……”
占役,就是士兵为诸将服劳役,一个小营中这样的士兵超过一半。
虚冒就是部队没有这么个人,诸将及勋戚、宦官、豪强以自己家的仆人冒充军队中的壮丁,每个月支取一份厚饷。
朱常淦不由目光猛地一缩,“刨除占役、虚冒,以及老弱病残,青壮者有多少?”
“回陛下,不足三万!”
朱常淦气笑了,“好哇,十多万的京营,能打的竟然不到三万,还谈什么战力可言?”
不过这样也好,三万兵勇,反而节省了军费开支。
“需要朕给你提供什么?”朱常淦目光如炬的问道。
“回奏陛下,臣需要粮饷,此外……”
李邦华随即提出,改变操练方法、慎重选择将吏、改造战车、精制火药、集中武器、责成防官、节约金钱、酌情兑马、演习大炮等九件事。
“准奏!”朱常淦想了想,“粮饷朕可以给,但京营不需要三万草包,给朕好好的练兵。这三万京营,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练,一个月之后,朕要你只留下一半的精兵。”
自己手里有一千万两银子不假,但每一分钱都得用到刀刃上,京营之中,勋贵多,混日子的多,首要的就是剔除这些人。
“是,陛下!”
等李邦华离开,
朱常淦敲着手指,他在想如何安置孙承宗。虽然“特简”进了内阁,赐予渊阁大学士,但实职还没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