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望着上铺熟睡的关晓羽,脑海中不禁思绪万千。
自从关晓羽到了青春期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偶尔几次也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在他的电脑上看n直播,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和他睡上下铺,让我回忆起当年刚搬到新家的一幕——
三十岁的我正在组装着床铺,站在旁边的幼年关晓羽眼神中充满期待与崇拜。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啦。”
关晓羽瞪大眼睛:“哇,我好喜欢这张大床。”
我摸了摸关晓羽的头:“终于不用跟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了。”
关晓羽问:“爸爸,为什么是上下铺呢?”
“如果哪天想爸爸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睡啊,(抱起关晓羽举到上铺)来,到上面看看。”
关晓羽在上铺兴奋极了,尽情蹦跳着。
幸福的泪水把我带回到现实中,我望着关晓羽已经长大的脸五味杂陈,人一旦做了父母,今生的全部都会在儿女身上,只要晓羽可以平安快乐的生活,我的结局究竟如何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老天用这种方式让我与晓羽重逢,一定是想让我再为他做些什么弥补遗憾,想到这我轻轻拉起被子帮晓羽盖好。
我躺在床上双手抱头望着上面,眼神中充满温情,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天亮后又将是不可预知的崭新一天。
安稳在鹏城大学的校园里走着,跟一位路过的同学打听着什么,同学指向不远处的教学楼,安稳道谢走过去。
实验室里,同学们正在上实验课,各种电路板、电气部件和精密仪器在每个人手中操作着,大家两两一组都很专注,老师穿行期间不时指导着。
秦明月和我一组,我望着面前种种叫不上名字的“零部件”仿佛听见它们在说“哪来的二货,什么都不懂,怎么混进大学的?”,我特想拿起一块电路板大声告诉它,我比你还想知道答案呢,再说这些带电的东西我哪敢碰啊,特别是经历两次被“投递”后早就有阴影了,昨晚拉电闸是为了拔毛大计豁出去了,凡事与电有关的东西我都害怕,可我偏偏是物电专业的,老天爷你是故意拿我开涮吧,你开心就好。
幸好秦明月耐心地给我示范讲解,我瞪大眼睛听着如天般的理论知识,似乎多少听懂了些,如同认知体系被更新一般,大学就是不一样。
安稳俯在门口玻璃上环顾着里面,一眼望见我,表情惊诧不已。
走廊里,秦明月从卫生间出来,抬头看见安稳。
安稳礼貌地说:“你好,同学。”
“你好。”
“麻烦能帮我个忙吗?”
秦明月点点头。
“谢谢,帮我给和你一起做实验的那个男生带个话,我想见他。”
秦明月疑惑地问:“你是。。。”
安稳说:“哦,我是他父亲的朋友。”
秦明月怀疑地:“他。。。不是孤儿吗?”
“啊,可能我没说清楚,他的名字叫甄熙,对吧,我真的是他父亲。。。生前的老朋友。”
秦明月想了想,点点头:“好。”
“谢谢你。”
我的认知系统正在杂乱无章地更新过程中被安稳的到来忽然打断,也好,硬件配置太低,一下更的太猛估计立马就得死机。
我从教学楼走出来,一眼看见花坛旁坐在长椅上的安稳,与此同时安稳也看见了我急忙站起来,两个人相隔两米多四目相对谁也说不出话。
安稳?我看见他的第一反应。
安稳上下打量着我,满脸惊色。
我心说他来干什么?
安稳此刻的内心独白则是“这分明是年轻时代的关键,为什么会叫甄熙?”
不吭声表明安稳也无法解释事情的真相。也许是系统更新的有些混乱,我的想法也有点怪。
安稳在想:“难道。。。真的与试验有关?”
究竟告不告诉他?我开始犹豫。
安稳见我一直没反应,心想:“他为什么不说话,在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