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里你就知道了!”矮个子警察回了句话。
然后就是沉默,无论董霖再问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一言不发。董霖倒在车座上,大脑仍然不在工作状态,心里只想着朱莎,坚信朱莎会救自己的,他也只有依靠她了。
可是想着想着,朱莎曾经裸露在他面前的完美胴体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朱莎知道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脑袋里想的是她不穿衣服的画面,她还会不会管自己呢?
男人是女人的学校,女人也是男人的学校,有的女人让人念念不忘,有的让人心生怜惜,有的却纠缠不清。这两年,没有找到李云,董霖的学校就是朱莎,一个让他心生怜惜但又不能接受的女人。
他们认识有一年半了,那时有个卖调料的老板请董霖宵夜,当时就有她在场,初看并不是一个起眼的女孩,戴着眼镜,穿一件土黄色的大衣。那调料老板非常得意地说,那是他刚交的小女友。那家伙都四十多了,家里老婆孩子都有。
董霖平时本来就是一张毫无波澜的脸,碰到这种情况,出于礼貌,也不好作何表示。
那家伙见董霖毫无反应,一瓶啤酒下肚之后,居然越说越上劲,说什么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他盲也一样发财,有些得意忘形。
朱莎坐在旁边,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董霖也觉得不舒服,瞥了他一眼,干咳一声,“我也上过大学!”
那家伙知道失言,赶紧闭嘴,端起酒杯向董霖敬酒赔罪,现场的气氛才没那么尴尬,朱莎的脸色也放松下来。几人就那么客客气气的吃宵夜,每人又喝了一瓶啤酒,朱莎就说学校快关门,告辞先走了。
过了几天,那调料老板又带着朱莎来董霖店里吃饭,还专门到后厨跟他打招呼,好奇地上下参观一番。
再过了两三天,那调料老板突然又过来,在我厨房左转右转,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仿佛有什么话说。董霖忙完一阵,就问他有什么事。
他问朱莎有没有找过董霖。董霖感觉莫名其妙,回答没有。他说朱莎突然向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可那女孩很坚决,撂下几句话后,就再没有接他电话。
董霖愕然,不知道他这事为什么找自己。他仍旧在那里絮叨,话里意思好像怪董霖把他女朋友弄跑了。董霖陡地烦躁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汤勺往罐子里一扔。
董霖想着,你的妞弄丢了来找我,我的女人不见了我该去找谁。
他见董霖烦躁的样子,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过了几天,朱莎真的过来找董霖了。
那天下雨,生意不是很好,不到晚上八点,店里就没有客人了。正在董霖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朱莎低着头走进来,一屁股坐在靠中间的桌旁,抬头望着他,点了汤和米饭,满脸心事的样子。
董霖去后厨打了两碗汤,盛了一碗米饭,加了一碟凉菜,端过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她颤抖着拿起筷子,无精打采地夹一点凉菜送进嘴里,低头慢慢吃起来。
董霖回到收银台,坐下看报纸。看报纸的间隙,董霖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她,总感觉这女孩过来是有什么事。
过了几分钟,朱莎转头看看四周,然后起身向董霖走过来。她好像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低着头,两手下垂,攥着拳头。
“董哥,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她走到我跟前,凑近董霖,向他瞥了一眼,就转身走向后厨。那飘忽的一眼,虽然被眼镜挡住,但还是看出眼神满是慌乱。她的发梢被雨淋湿,头发也有些蓬乱,靠近董霖时,飘过来一阵幽香。
虽然想到她来是有事,但对于这突发的状况,董霖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之后,他忙放下手上的报纸,锁好收银台的抽屉,跟着往后厨去。
可是后厨没有人,四处张望,确认她不在厨房,董霖却看见楼上自己卧室的灯亮着。
为了方便,又在自己店里,董霖阁楼卧室的门很少上锁。难道她跑到自己房里去了?董霖连忙爬上楼梯,往阁楼房间走去。
董霖走到房门口,却望见她站在房里,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就只有脚上的袜子和高跟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