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回去了，”温霖合上，扑的一声将他鬓旁的发丝给扇了起来，他看向身旁正嘀咕嘀咕新作品的潼渊，然后道，“你也早点回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在一瞬间从指缝中溜走，而记忆永存。”潼渊托着腮，指尖敲了敲咖啡馆的桌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来一趟意外的夜晚出行？”
油腔滑调。
圣子大人皱皱眉，原本想站起来的又莫名其妙坐回去了。
温霖的金发在咖啡馆暧昧的、模糊的、橙黄色的光下，变得很漂亮。他摇了摇杯中的红茶，看着澄红的茶汤在灯光下变成不同的颜色，然后向潼渊道：“假设我跟你出去，你又要带我去哪？”
“公园？游乐场？或者去看一场临时起意的画展，”潼渊搅动着吸管，杯中的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发出叮当的响声，“这个世界上美好的地方那么多，出去走走，总能看见很多美好的。”
“那可不一定，”圣子笑了笑。这笑容在灯光下有些失焦，模糊而漂亮，“你一定也看过不美好的事，黑法师先生。即使我相信你并非像其他黑法师一样作恶多端，但……”
“总会有些败坏行业名声的蠢货。但不论如何，那些与现在的我无关了，”黑法师用手指卷了卷发梢，托着下巴靠在桌上，“因为现在，我面前可坐着圣子大人呢，我只愿意看着您，可不敢偷偷也没有时间想别人。”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去想想，”黑法师嘻嘻一笑，眉眼眷恋，“你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嗯？”圣子做出歪头的动作，实在有些过于可爱了。
“很模糊，”黑法师眯眯眼睛，那双蓝灰色的瞳孔暗淡无光，此刻更显意味深长，“但是很灿烂。”
温霖一听就知道他的眼睛又不好使了。
潼渊的眼睛总会在某些时候莫名其妙的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竟然用这种诗意的语言来描述此时眼底的世界，这让温霖很感意外，像被一个海鲜坏心思地夹了一下。
但又感觉情理之中，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老实说，他便是因为潼渊总是这样说话而很喜欢和这位立场不同的朋友聊天。
无关名利、金钱、地位身份，阴谋诡计权势争夺……他们只是作为自己而在聊天，仅此而已。
而此时，温霖知道在潼渊眼中的世界里，面前的自己确实是模糊而灿烂的。
那种耀眼的金色在此时变得很漂亮，仿佛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的金子，展现出花瓣一般的光辉，让他的视线里只有那种漂亮而完美的光。
他眯起眼睛，那种感觉像在细细观赏艺术品。温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额头，然后道：“我一贯很期待和你一起夜游。”
潼渊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圣子大人衣袖与手套之间裸露的一小块皮肤，露出一张笑脸，然后假装惋惜道：“但不是现在，圣子大人，我现在还有约，有其他人在等我呢。”
“……那我们下次再见，希望尽快。”温霖看着潼渊吃完豆腐抽回了手，沉默了半晌，然后微微点头，接着便将收起，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潼渊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随即懒洋洋的躺倒在咖啡馆的沙发上，软软的棉花接住他，他哼了几声，然后轻轻道：
“当然，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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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里还挺和谐的，像在拍那种意识流的戏剧。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恋爱脑。我还以为你在发现不对劲的那一刻会选择一拳把人脑袋摁进蛋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