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呢,先生。” 千岛鹤曲起一边膝盖,将一个中年男人抵到了墙边。她的一边手正死死地扼着男人的喉咙,掌心的豁口处正对着男人的喉结。 眸中闪烁着冰冷的质感,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彬彬有礼的问候语在此刻竟变成了恶魔的低语,择人而噬。 “我来取走你的性命了哦~” 笑意盈盈的话语声音刚落,男人便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左边的太阳穴被一件什么东西死死地抵住了—— 是……枪。 多年刀尖舔血的男人显然对这种武器再熟悉不过,如果他能再仔细地侧过脸去好好观察一下这柄枪的外形,他甚至能打包票自己能清晰说出这类型枪的起源、发展历史、枪身设计与特点。 但也正是这种对枪械的熟悉程度,让他对自己的处境越发绝望。 “不……不不不不要杀我!”男人最终恐惧地闭上眼睛,直接在金眸女子面前跪了下来,十分失态地大叫道,“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如果让他的竞争对手看到了,恐怕也会非常惊讶。这个高傲得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所谓的独霸一方的毒枭,此刻竟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别人面前摇尾乞怜。 ……当然,在强烈的求生欲面前,一切的尊严都只是浮云。 可是,抛弃尊严,并不一定就能用来活命的机会。 男人仍在喋喋不休地祈求着放他一马,但某个金眸的女子似乎直接懒得认真去听清他到底讲的是什么,只是微微欠身。 而在同一瞬间,她压在枪支扳机上的那根手指却突然动了—— 砰。 子弹迅速飞出枪管,直直闯入了男人的大脑当中。鲜血喷洒开来,男人太阳穴的位置直接被烧焦了。那被子弹强硬破开的巨大的血洞中甚至还有些“滋滋”的声音,并附带着一些烤肉的香气。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响并不大,但声音依旧是无法被完全掩盖住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在错愕的、绝望的眼神当中,含恨死去。 “可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呢……”千岛鹤笑了一下,颇具事后诸葛亮的样子说着,“忘了告诉你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其实,就是先生你的命哦?” 千岛鹤收回枪,低头看向手机。自己定的航班很快就要到时间了,必须得抓紧赶到机场才行。 她甩了甩脑袋,长长的卷发因为她的这一动作擦散开来,使她又多了一份以前从未有过的独特的魅力。 弥漫的夜色会为她的行动做出最好的掩护。千岛鹤勾唇笑了一下,金色的眸子折射出像野兽一般的冷厉之光。 似乎已经熟练到不需要思考了。她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一张小便签,贴在了室内的里面墙壁上。 看着便签,千岛鹤满意地笑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分给了那扇正接受着猛烈冲击的门身上。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撞击门的声音也一次比一次猛烈。虽然已经提前反锁好门,并且这扇门的质量也确实过关,但这砰砰砰的嘈杂声响总是让人不安心,谁也不知道那扇门什么时候就会撑不住了。 ……算了,先走吧。 千岛鹤来到窗边,用手肘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发力点,击碎了整片玻璃——这种玻璃经过特殊的处理,碎了以后也并不会割伤人。 她一边手攀住窗框,另外一边手则撑住窗框旁边的墙壁,然后借助弹力,让自己闪身从这扇窗翻到自己之前做好的一个可以落脚的突出的砖块上。 紧接着,便是沿着之前规划好的撤退线路,按部就班地离开。 而在微弱的月光的映照下,那张便签上分明地画着一个奇诡的图案—— 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 日航的候机场里人头攒动,播报着航班信息的大屏幕,时不时闪烁着,发出提醒乘客的提示音。 千岛鹤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候机,百般聊赖的看着外面的景色,以作消磨时间。 她买的票是经济舱。 原因很简单,她最近的身份有些危险,应该很快就能接触到组织高层。在这种必须如何谨小慎微都不为过的情况下,她显然还没有想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去走公安的帐。 道理她都懂,然而失去了报销的她,却仿佛刚刚失去了猫猫的梦想,化身一张名为“呐喊”的世界名画。 千岛鹤:这一年来我就没有几份正经工作,不报销,我哪来的钱? 黑田兵卫:自己去为民除害,顺便捞点黑钱。
千岛鹤:……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霓虹公安,真是可铐啊。 ……不过,还是得快点习惯这种生活才行。 第三个,这是第三个人了。 千岛鹤垂眸,表情隐没在了阴影之下,再难看清。她呆呆地注视着自己此刻光洁的却也已经带着些茧子的双手,金色的眼眸中又漫上了好些痛苦挣扎之色。 她的卧底途径跟公安派出的别的卧底都不一样,既不是找原来买好的暗线举荐她,也不是疯狂蹦哒找存在感让组织强抢(?)她,更不是假装穷途末路再撞上组织招生办、加入训练营,一起为酒厂的美好明天而奋斗。 事实上,她还有一个碰瓷、用裙带关系上位的选项,但据说霓虹公安内部都不太看得起这种方式。 所以——哒咩!!! 千岛鹤卧进酒厂的办法,是疯狂点名艾特并挑衅酒厂,让对方自己找上门来。 而那个刚被一枪爆头不久的毒枭,正是一个贪从胆边生、利欲熏心地抢了组织手中掌握的一条毒品交易线,荣登某酒厂的追杀榜单的蠢货。 千岛鹤要做的,就是赶在组织的人的前面杀掉这个毒枭—— 简称抢人头。 ……而这,是第三个断绝在她手中的生命了。 千岛鹤眸色微沉。她低下头来,长发挡住了面部,仿佛将她笼罩在了阴影里。她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鲜血粘稠的质感却仿佛像是附在了她的手上,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她刚刚又去洗手了。她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指尖、手心和手背,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一层鲜血洗去似的。 可是当她在低下头看时,—— 鲜红的。 她看到自己的手分明沾满了血。 是鲜红的。 洗不干净的。怎样都逃不掉的。 ——没有回头路的。 千岛鹤却一直都知道,她跟其他的卧底是不一样的。 她只有这一条路是可以选的。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转过头,一名白色长直发的女人正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女人很年轻,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比千岛鹤只大了几岁。她的头发是雪白色的,与普通人由于光阴流逝的白发不同,她过长的白发像是一条华丽的银锻,纯净无暇。 她的眼睛是灰色的,一种充满了死寂的气息的颜色,在她身上却不减半分美感,反而更加衬出些清冷的气质。 “不好意思,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灰眸女子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举动,“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说出来的话会好很多哦。” “……” 千岛鹤有些警惕。这个女人在她完全没有发觉的时候,就靠她这么近……甚至,那拍在她肩膀上的手只要稍稍移一下位置,就可以掐住她的脖颈,这却完全没有引起她的警戒。光就这一点来说,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然而灰眸女子被千岛鹤如此注视着,却好像更加误会了什么。 “嘛,无论怎么说,”她笑着开口,“世界都会很美好的哦,你的生命……也一定会被很多人所珍视的。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不,我现在绝对没有轻生的念头。千岛鹤面无表情。 我要是死了,谁去完成任务?我就是爬!也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霓虹社畜就是如此自觉jp 千岛鹤正准备开口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为自己正名,侯机场的提示音却掐点响起,她的航班要开始登机了。 有些歉意地对那个白发灰眸的女人笑了一下,她解释说自己的航班准备起飞了,于是便匆匆赶去登机。 去之前,出于一名(预备)卧底的自我修养,她还特地摸了一下领子有没有被那一拍贴上了窃听器。 当然,虽然看起来足够可疑,那个女人迄今为止还没有做出这种一看就能让人感觉威胁飙升的举动来。 ……总之,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登机成功以后,又折腾了好一会儿,飞机才缓缓起飞。飞机刚起飞时是最容易出事故的,千岛鹤在这个时间段里全程睁眼、保持警惕。 中途倒是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时不时经过她的旁边。他好像在打量着她,却又没什么更过激的举动。 千岛鹤努力保持微笑:“先生,请问您是想要做什么呢?飞机上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比较好哦?” 黑色衣服……? <
r> 有点可疑,先试探一下。 千岛鹤微眯了一下眼睛。 “打扰了的话真的很抱歉,”青年的神色晦暗不清,“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有点不太甘心……我这就回去。” 说完,便转身走回了他在经济舱第一排的那个位置上。 千岛鹤身份受限,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暗自把青年的异常记在了心里。 上了飞机之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他。千岛鹤心中暗想。 飞机逐渐爬升到足够的高度之后,她便闭上眼睛开始补眠——只是她的睡眠依旧很浅,哪怕是在休息时,她也必须要时刻保持警觉。 但她又不是降谷零那个肤色比黑眼圈颜色还要深的家伙,昨天熬了一宿,现在当然得在机上补觉。 又过了几个小时,这个国际航班也准备进入霓虹境内。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极大的骚动,时不时伴随着几声惊恐的叫声和抽气声。 “经济舱前面……有人死了!!!” 千岛鹤猛然睁开眼睛。 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 不行,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去查探案情。千岛鹤按捺住自己想站出去的欲望,完美演绎了一个人情冷漠的天赋型犯罪选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闭眼休息。 但是很快,感受到身边有一个人的靠近,千岛鹤浑身肌肉绷紧,立马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她冷声问道,看向那个正走过来的人。 毫不意外地,是那名在候机场上遇见的灰眸女子。 “啊……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吗?”那人笑笑,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像一个冷美人,此刻却意外的很好相处。 “刚才忘记说了,我的名字是千阳雪奈。现在的身份和你一样,是本案的嫌疑人哦?” 她直视着千岛鹤暖金色的眼睛。 “嫌疑人?”千岛鹤嗤笑一声,“那为什么让你一个人过来找我,就没有人怕我们串供?” 让一名嫌疑人去找另外一名嫌疑人单独谈话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专业人士会做出来的指令吧? 但千阳雪奈却摇了一下头,轻声道:“其实飞机上并没有警察,嫌疑人什么的也只是大家的猜测罢了,没有半点公信力吧?关于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过来找你……因为是我自己一个人决定来的啦。” “大家的猜测?”千岛鹤皱眉,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十分难看,“那么,死者……不会就是——” “!”千阳雪奈挑眉,在千岛鹤面前打一个响指。与看似轻松的举动不同,她的眉目间除了忧虑的表情,还有几分……悲伤? “正是——空中安全员。毒杀。”她的声线平缓到冰冷的程度,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听到千阳雪奈的回答的千岛鹤的心却攸然往下一沉。 空中安全员,是指为了保证航空器及其所载人员的安全,在民用航空器上执行安全保卫任务的人员。登机前,他们会对客舱内的每个行李架,座椅靠背后的每个袋子都进行仔细检查,任何不属于飞机上的东西,他们都会清理出去。 ——也正是因为安全员死了,所以现在的局面才会变得一团糟。 虽然这么说有些冷血,但如果单是一个乘客被毒杀的话,事态反而更加清晰;然而一名空中安全员却被准确地毒杀了……这难免不令人多想。 而身为一名公安,哪怕即将去执行卧底任务,她依旧得为公共安全负责。飞机已经进入霓虹境内,且这架日航的国际航班上还有不少来自外国的乘客,一不小心就会酿成严重的外交事故。 千岛鹤心中焦急万分,但面上却一丝不显,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想睡觉又被打扰了”的烦躁与愤怒交织的神情来。 她站起来,以一副烦躁的样子挤进人群,看到死者的样子后却瞳孔微缩。 ——是、他! 那个……说自己不太甘心的黑衣青年。 结合他之前奇怪的举动…… 他是在求救吗?还是在提醒? ……他是不是对自己现在的命运已经有所预料了呢?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呢? 千岛鹤略微皱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人群中依然在骚动,极有可能与杀人凶手同处一室的巨大恐惧感笼罩了航班上的每一个人,甚至大部分人已经通过脑补完成了一部以自己为死者的连环杀人案件。 机组人员只能努力挽回局面,平复大家的心情,
让大家都回自己的座位坐好,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乘务员小姐发现了安全员——也就是黑衣青年掉落的手机。 很奇怪,手机只是被拔掉了电话卡,也关掉了一切权限,却并没有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设置的缘故——屏幕还是常亮的。 乘务员小姐好奇的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内容,立马被吓得大惊失色。 「货架上,炸弹。」 乘务员小姐被吓得浑身颤抖,又不敢引起乘客们的恐慌,只能拿着手机去找其他有经验的机组人员。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一名好事的乘客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了手机。 “这么紧张地想带证物走,你不会就是凶……” 乘客开始还得意洋洋地说着,眼神却突然瞥到了手机上的内容,猛地一惊,额头冒出了冷汗。 “炸弹!飞机上有炸弹!!!” 他这么一喊,人群里瞬间掀开了锅。 那名乘客还不愿意相信似的,飞快地窜到了货架前面,和其他乘客一起翻箱倒柜,试图验证手机上信息的真伪。 而命运,却并没有眷顾他们—— 消息是真的。 货架上有炸弹。 当量……还很大。 千岛鹤看着被堆在货架上的大量炸弹,头脑中飞快闪过各种解决方案。 这并不是定时炸弹,而是遥控炸弹。 那么理论上,首先要确定的,就是持有遥控器的恐怖分子究竟是在飞机上,还是在地面上。 原本机组人员还有机会不动声色地暗中排查,但被那个乘客这么一闹,显然失去了这种机会。 场面越发焦灼。 但机组人员的反应也很快,他们迅速安抚乘客们的情绪,保持秩序,大喊道:“所有乘客!请保持冷静!将炸弹以发现时的姿态固定好,不要擅自移动,不要切掉或剪掉任何一根导线!我们正在寻求爆炸物处理专家的帮助!请保持冷静,不要骚动!!!” 其他乘务员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试图在这一团乱的局面里,找出那个带有炸弹遥控器的人。 事实上,他们在搜查的过程中都害怕极了那个在飞机上放炸弹的恐怖分子被逼急了直接按下按钮。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经过搜查,他们得到了一个初步结论:炸弹的遥控器也许并不在飞机上,而在霓虹境内! 局势更糟糕了。如果恐怖分子是为了劫机而放置炸弹的话,在飞机上也许还有谈判的可能。 但他根本没有登机。也就是说,也许一开始……这个人就只想要全机人的性命。 他会紧紧地盯着这架飞机的动态,想象着猎物在最后时间的绝望,然后在他心中极度的欢愉中—— 在高空中盛放出一朵惨烈的烟花。 没办法了…… 乘务员一咬牙,只能走到控制室,关闭了最低风险控制区的电源。 而此时,千岛鹤也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这种炸弹的样子。 ——三明治炸弹。 连松田阵平都曾坦言过“十分棘手”的炸弹。 那些这种炸弹和她平时看到的炸弹在细微处还有许多不同,也许威力还要翻上几倍…… 也就是说—— 这个炸弹……必然会影响到飞机中部的油箱。 所以机组人员才想要联系地面上的专家,确认是否可以移动这种炸弹到最低风险爆炸区,并提前关闭了最低风险爆炸区的所有电源。 他们得到的答案是—— 炸弹上没有防移动装置,可以移动。 但为了防止高度感应式炸弹的威胁,改航备降时不能下降高度。 只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看着乘务员准备将炸弹挪移到最低风险爆炸区时,千阳雪奈终于开口阻止了他们。 “不用做这些无谓的举动。”她寒声道,清冷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根据这架机型的设计来看……就算是最低风险爆炸区,也挡不住这么大当量炸弹的破坏。” “没有发现吗,犯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哦?防爆毯什么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全都不见了呢。犯人应该是经过精确计算了,……”千阳雪奈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这些当量,刚好能让我们……” “全都,机毁人亡哦……?”她说着,原本清清冷冷的眼神此刻正饱含兴趣地望
着一众乘客。 “防爆毯……不见了?”乘务长惊恐叫道,赶紧让其他人去检查一下藏放防爆毯的位置。 防爆毯主要用于隔离和储存□□,使用时可临时以减轻对周围环境里的人员和物品的损坏——此时此刻,防爆毯几乎已经承载了全机人的希望。 ——果然不见踪影! 希望瞬间破灭。 “安全员呢?安全员在登机之前没有检——”乘务颤抖着问责,却突然想起他们的安全员已经坐在客舱里死去多时。 绝望之意涌上心头。 确实,千阳雪奈没有说错。 这种当量的炸弹,就算是最低爆炸风险区的特殊设计,在没有防爆毯的情况下,也根本无法达成减少伤亡的效果。反而……任由炸弹爆炸的话,机身更容易受损,成为导致机毁人亡的最后致命一击。 乘客们的心情逐渐变得崩溃。人群中已经有好些人抽泣起来。 “怎么办啊……我不想死……”一名乘客呜咽着大喊,“谁来救救我啊——” “扔下去!”乘客中的一个胖子尖声开口,崩溃地大哭起来,“飞机不能下降,就把炸弹扔下去!扔下去啊!!!” 类似的言论,仍不断发生着。 “蠢货。”千岛鹤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继续饰演着她的角色,由着这个合适的时机,阻止了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行为。 “首先,外界是高空,空气稀薄,气压小,客舱中为了大家呼吸和舒适,都是密闭并加压的。无法开窗也无法开门。” “其次……”千岛鹤扬起一副恶劣的笑脸,“若在飞行中,从航空器中投放爆炸物……可是会使炸弹受到气流严重震动的哦?你猜……这,会不会引起机体或发动机近旁爆炸,造成飞机失控或可能更严重的破坏呢?”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尖刻地问道,“飞机高度无法下降,谁都不知道那个手握遥控器的疯子什么时候会按下那个按钮!” “不。”千阳雪奈突然插话,又重新给了飞机上所有的人一个新的希望,“你知道么,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一种……可以拯救整架飞机上一百多条性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