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三人走到柜台前时,才发现那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老头,看到几人过来,那个老头职业而随意的扔出了三个手牌,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张邯将那三个手牌往前一推,像是根本就不准备拿走,反而微微一笑说:“我们今天过来是找七爷的。”
“找七爷?”
老头迷离的眼神瞬间亮了许多,“找我们当家的干什么呀?”
张邯油灯下的面孔微微一动,“那当然只有见到七爷才能说喽。”
老头冷哼了一声,却并未推辞,因为能知道有七爷这个人的人也并不多,想来应该是七爷的熟客,所以老头挺着个佝偻的身子走出了柜台,相当随意的招了招手,便带着三人向着一个破旧的衣柜走去。
然而,当那个老头把衣柜的门打开的时候,许尘和潘安都是一惊,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衣柜,而是一个暗门,那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里面的摊位也是琳琅满目,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摆着所谓的管制物品。
这里虽然并不嘈杂,但总给人一种热闹的感觉。
这里就是都城有名的黑市,有名到当今天子都知道,只是,虽然天子一心想把这里直接踏平,但是这样一个隐蔽破旧的地方却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包括朝中的大臣,所以天子虽然有这份心,却不敢轻举妄动。
老头带着三人横穿了整个大厅,最终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角落,那里正悠闲的坐着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他时不时的观察着整个大厅内的情况,随意而洋洋自得。
老头把三人领到这个中年人面前,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转身离开。
张邯微微点头,献出生意场上常见的微笑,“七爷!”
那尖嘴猴腮的中年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听到声音后猛的一个激灵,看了看三人却也并未说话,似乎是根本不认识张邯,既然不知道来头,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他就这样的看着,这大概就是习惯。
“呵呵!”
张邯又是一阵微笑,“七爷,我这次是来买件的,就是那柄纯黑色的,听说是从什么古墓中挖出来的那柄。”
七爷阴沉沉的看了张邯一眼,冷冷的说:“嗯!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呀!怎么说?打算今天就拿走?”
张邯微微点头,“那是,隔了夜可就不好说了。您大概是忘了,我上可是从这买走了那柄剑的剑鞘的!”
“上次?”
七爷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哦了一声说:“这上次可是太远了,得六七年了吧?”
说着,他还裂了一下嘴,像是在努力的向着什么,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然后微微一笑,“啊!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古玩店的老板是吧?嘿嘿,既然是老客户那就简单多了。说实话,那柄剑还在,但是,这价钱……”
说着,七爷捻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像是极为尴尬却是习惯的很。
张邯微微一笑,看了看七爷后面的一个大木头箱子,像是在就知道这位七爷是什么货色,便爽朗的说一句,“这价钱自然是您定,绝不二价怎样?”
七爷懒散的起身,然后直接打开了那只硕大的木头箱子,翻了好一会儿,不知何时,他深深的一探腰,一柄沾满了灰尘的纯黑短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然后直接把黑剑拍在了身前一个不大的桌子上,那叫一个响,“既然是老客户,我哪能黑你呢?说实话,这真是一把好剑,就是一直没有识货的主。”
这时,他抬起头神情的看着张邯,诚恳的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肯知道我根本不靠这些东西活着,这整个场子的分红就够我花的了,所以,我也不想赚你什么钱,我这也是当年收的货底子,既然那剑鞘都在你那儿,这个也算和你有缘,一口价,七千两,你拿走!”
“七千两!”
张邯一下就傻了,虽然他刚刚相当土豪的说了一句“价钱随您开”,但是他就真没想到,对方真的就是随便开的。
要知道,他当年买那个剑鞘用了不到二百两的银子,那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天价了,没成想,这柄剑竟然涨到了七千两。
因为不是自己买,所以他也不好决定,而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尘。
谁成想,许尘微微一抖袖口,一只黑色的剑鞘直接滑了出来,下一刻,许尘直接从桌子上抓起了那柄纯黑色的短剑。
“仓啷”一声。
短剑直入鞘中,许尘轻轻的掂了一下,分量很重,剑身和剑鞘相当吻合。
许尘再次将短剑拔了出来,这时才仔细的端详一番。
这是一柄刚刚能到两尺的短剑,剑身只有两指的宽度,和短小的剑身很搭配,只是和剑鞘一样,整个剑身几乎没有任何花纹,连剑柄都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光秃秃的。
剑刃之上并没有常见的血槽,甚至剑刃看上去都不是很锋利,要是常人看着一定把它当成摆设物品,但是,许尘却莫名的喜欢,甚至有些爱不释手。
这不仅仅是它的短小简单,更因为它似乎在散发着摸中捉摸不定的灵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