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非的身份尴尬,在受到皇帝重用之前魏都的世家子弟们没少欺负他。
可他后来有了些许身份和实力后也没有打击报复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反倒是对长公主和亲王夫妇、华云初这般帮过他的人,他却反而恨不得用全部的恶意去折磨、去报复。
谢南景这番愤怒至极的质问并非一时冲动之言,反而是问出了长公主夫妇和华云初长久以来的疑惑。
薛令非被谢南景愤怒的样子给骇到了,反应过来后却是自嘲一笑,“看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施恩不图报。
可我受过你们什么恩惠,点点滴滴你们记的比谁都清楚。
嘴上说得好听,可你们谁又真的当我是这秦王府的人了?
若不是陛下提携,你们谁曾正眼看过我?
出门在外,明明见的都是一样的人和物,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公子,我却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这算什么恩德?”
控诉完了长公主一家,他指着华云初又要开口……
华云初却忽然开了一局,“嘢?你怎么还能开口叭叭的?
你下巴好了?”
薛令非滔滔不绝的控诉被打断,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打算要说的话了。
华云初随即用贱嗖嗖的小眼神儿瞅着他,“话说回来,薛令非,薛将军,你该不会是在王府生活了几年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跟在世子和二公子身边低人一等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说的好像你若是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见了魏都的这些贵人们就不用低人一等似的。
要照你这么说,其实害你的不是王府诸位,而是你父母啊?
你应该怪他们没把你生成个公子王孙啊?
你打算怎么报复他们,扒坟吗?”
薛令非本来就被华云初揍的内外伤一堆,被华云初如此狂怼一通,杵在那里直翻白眼儿。
华云初见状嫌弃的啧了一声,转而冲长公主等人福身,“让诸位见笑了,敢问长公主,薛令非的籍契在何处?”
“后院所有人的籍契都在平康坊,不过令非入了南军后籍契就改到城关了。”
秦王下意识的回答了华云初的问题,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你问这个是何意?”
华云初大方一笑,“他不是要我和他一起走嘛,既然籍契不在王府,那我跟他一起走便是。
春祺,即刻城关找个客栈定两间房,带一些随身细软即可,记住,我是以轻车将军薛令非之夫人的身份搬去城关的,不许带走秦王府的一丝一缕。”
她转而看向薛令非,“不是说要走一起走吗,还赖着做什么,走啊!”
那催促的眼神和语气,看着比秦王府一家还急着赶薛令非走。
薛令非的表情都扭曲了,“你当真要走?
我的籍契虽在城关,却并无产业在那里,搬过去,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得想好了。”
薛令非知道自己昨天的冲动之举已经将长公主和秦王得罪完了。
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只要他人还能自由出入长公主府,外面的人就得给他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