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扶梯口,一阵沉默,季萦脸上有短暂的失落划过,她顿了顿,开口:
“阿翔,以前是我不对,你结婚了不是吗我现在也决定要跟阿珏好好在一起了,你和他毕竟还是朋友,我想我们该把曾经的事都忘了,我们也只做朋友不行吗”
茶,太绿茶了,祁朗知道她说的话不对,可没有办法反驳,他气极反笑:
“哈哈现在倒是轮到你来提醒我,我已经结婚了”
曾经自己说过那么多次她怎么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说完,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这不是季萦一贯的作风。
祁朗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手心里握起的塑料杯里的红色液体剧烈的晃动起来,又被杯盖禁锢,只能在小小五百毫升的杯子里呼啸:
“你耍我”
那副我见犹怜的脆弱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季萦笑起来,些些得意: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祁朗瞬间被迷了心神,她用另一只手毫不费力的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揉了一下自己已经发红了的手腕,抬起头,刹那间肃穆了神色:
“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我对你还有没有感情,就这样了。”
她只手随意将西瓜汁放置在了护栏上,抚上他的侧脸:
“我刚才,是说你很好看,可是这么好看的脸,如果不是属于我的,那就算了。”
那只手凉得像块冰,是长时间接触冰镇饮料被降下的温度,甚至在他面上留下了湿痕。
祁朗被刺激得醒了,甚至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他抬手覆了上去,挽留住那只即将离开的手:
“是你的。”
“哈哈哈”季萦笑了起来,她从来没笑得这么开怀过,仿佛听见了什么让人忍俊不禁的事,甚至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好半天,她才直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上被笑出来的泪意:
“那苏雨呢”
祁朗哑口无言,可还是固执得握住她的手不愿意让她离开。
“算了,不为难你了。”片刻后,季萦却突然放松了神色,又问了一遍,“那你是我的吗”
“是”祁朗忙不迭的点头,姿态甚至称得上卑微,口罩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只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迫切。
他满心满眼只能看见眼前的那个人了,仿佛只要她一离开,这天都会塌下来。
季萦挣了挣,没能将手拿出来,忍不住的蹙起了眉:
“放开。”
祁朗没动。
她又柔声下来,劝慰道:
“乖,松手。”
然后趁着祁朗松了力气,她把手抽了出来,拉了他的口罩,垫起脚尖往他的唇角吻了一下,又飞速的把他的口罩拉了上去。
祁朗一惊,又见季萦笑了起来:
“放心吧,没人看见。”
她迈到他的身侧,将手滑进了他臂弯里:
“走吧,逛街去”
她唇上的口红是玫瑰味,香气在口罩的覆盖之下馥郁开来,祁朗的嘴角在看不到的地方弯起,手往下滑,与她十指相扣:
“走吧。”
反正,谁都不干净,裴珏对她也不忠诚,自己并不需要愧疚对吗
一切沉沦,所有的所有都要坠入地狱里,全部染上污秽。
医院里,阮榆秋暂时离开,留下两个病人百无聊赖,连斗地主都凑不够人,还是赵鹏的朋友来探望之后,才组了个局出来。